恶魔带着几分暴虐的声音在头顶传来,在威道看来这些人类虽然勇气可嘉但依然该死,恶魔没有荣誉感可言,他们能够理解人们为什么而战,但那不会让他们对战士心生敬畏。
恰恰相反,在完全是为了生存的恶魔看来,以卵击石是最愚蠢而不可取的行为,那些荣誉是杀死他们的绞索。
“不,没那个必要。把火散了吧,我已经记住他们了。”起司的声音很平静,他抬手抹了一下脸颊上的血渍,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以他这种从小经受魔法实验长大的人的体质,寻常的毒素是没法发挥完整效果的,足以杀死常人的毒在起司这里可能只会让他腹泻个几天,能摧毁人神经的杀招也可能被当成助眠安神的辅助。
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拿出炼金骰子沾了点血将其进行了简单的构成还原,从而判断对方袖镖上的毒剂会造成什么影响。
“荨麻毒,非致死型药剂,不过精炼过的毒药能引发伤口的剧烈瘙痒和疼痛。一般用来折磨犯人,不过由于其效果可以有效破坏施法者的专注,所以拿来对付法师也是可以的。”起司碾碎了手中的血渣,任凭它们燃尽,而后道出了袖镖上毒药的来历。
也幸好对方袖镖上的只是荨麻毒,如果是蓖麻毒,那饶是灰袍现在也要立刻去调制解药。而通过武器上的淬毒也能反向推导这群杀手的目的,他们来这里并不是以杀为核心的,对付法师,控制才是他们的目标。
“巫师,只是知道个毒药,神气什么!有种你就杀了我们,反正你也只会驱使这些邪物而已!”
起司眨眨眼,看向对方,露出温和却冷漠的笑容,他的双目略微泛起魔光,语音中带进去了摄人心魄的魔力,“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其实如果灰袍是直接询问这句话,他那连法咒都没有使用的小法术根本无法破开一个受过正规训练的杀手的戒备。
可谁让此时此刻,他的身上盘着大蛇,头顶又飞着一只会喷火的蜥蜴,双目中反常的光芒在昏暗的禁闭室里异常妖邪呢?这种种情况加起来,杀手头领的精神有那么一瞬确实是失守了。
“是…不!你这巫师!”
杀手敏锐的制止了自己的失语,但光是一个字有时已经足以透露出大量的信息。先前他称起司为巫师,称其法术为邪道,这话其实没错,可杀手是无从辨认法师的施法途径的,他会这么说说明内心对施法者都是这种认知。可一个胆敢带队进入万法之城的杀手,又怎该只有如此呢?
起司的判断是,对方在尝试激怒他。因为对于这座城市里的大部分法师来说,被称为巫师无疑是一种巨大的羞辱,其程度就像是将战士经过数十场实战磨炼出的武艺称为杂耍一样会让人愤怒。
这是求死的说法,而且不是对法术没有了解的人想得出来的。所以他才借势向内询问,推测出这番话究竟是何人教给这群杀手这样的说辞,而结果果不其然,他们对自己背后的雇主并不是一无所知。
“呵,抓住你的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