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听说过俗世中的刑讯手段,切除手指是其中常用的逼供方法。驼子的另一只手包裹在屠夫般的皮手套里,手套有五个手指管,但不能保证里面有五根手指。
不止手套像屠夫,这个男人身上穿的粗布长衫和外面套着的防水布围裙都令人想到屠宰,那些衣服上暗色的污迹仿佛在诉说着这些联想的依据。
屠夫,不,驼子,驼子屠夫在检查完眼睛后,开始检查罗素的牙齿,那感觉就像是他想把密探的牙齿拔下来装到自己的嘴里一样。毫无情感,毫无得意,正常的眼睛和假眼一样冷漠,仿佛一个死人的眸子,一个死在黑夜的人的眼睛,瞳孔里只有黑暗,映不出半点东西。
“欢迎回到真实世界,罗素师傅。或许我该说,欢迎来到真实世界才对,呵呵,这个年头也没什么区别了不是吗?”
驼子发出敷衍的笑声,他可能是想做出邪恶的样子,但老实说,他连扮演一个恶人都兴趣缺缺。那种感觉就像是解剖了三天三夜的青蛙之后面对下一只被放在面前的青蛙时的学徒,只有漠然。
“嘎,嘎啊,额,水…”罗素拼尽全力才从嗓子里吐出这个字,仅仅是说一个字,就让他的肺部火辣辣的疼。见鬼,这些家伙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水,哦,对,是该给你点水。但是,我忘了,你看,我的腿脚不便,现在去拿水只会浪费时间。所以我看你不如把你的舌头伸出来舔舔周围。那些冷水虽然不是很干净,但应该还能入口。况且现在的你应该不会在意这些对吧?”
屠夫挥了挥手,不在意的说。他好像并不在乎罗素的生死,甚至连他能不能回答都不在意。
“哈啊…”
罗素有的选吗?显然没有。他只能按照驼子说的去舔那些冷水。那些水肯定有魔法,它们在他皮肤上是冷的,在舌头上是冷的,进入喉管落入胃袋后还是冷的,如果说喝烈度酒是饮下了一条火线,那他现在就是在吞咽一条冰蛇。
肺部的疼痛没有丝毫好转,又加上了肠胃的绞痛。但至少他不口渴了。
“很遗憾以这种方式见面,你可以叫我罗格罗,审问师罗格罗。我和你一样,为密仪学派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