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当然不是笔,所以灰袍在二次割伤自己之前及时收手,恢复了正常的握法。正常的握法?他看了看自己握刀的手,那握法和之前自己所习惯的是否还是同一种?
还是说,在不经意之间,他的习惯已经自然而然的被替换掉了?也许某一次睡眠之后,醒来的便不再是自己了吧。
轻轻摇头将脑子里胡乱的想法甩出去,他的症状远没那么严重,即便现在的反常现象真的是某种精神入侵的开始,以现在的速度要将起司的思维替换掉估计还要用上十几年的时间。
现在担心这件事,就像担心明天的天空会不会塌下来一样无用。比起这个,木桩可没法自己雕刻自己。
吹掉木屑,用手指轻轻摩挲检查表面的平整程度,起司的眼睛只依靠灯光也足够进行雕刻。
他安静的工作着,整个旅店的大厅里只有刻刀深入木头的声音。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将灰袍的颜色朝银白稍稍晕染了一些。
能够看到在起司长袍的背后,象征着他自己的提灯老鼠徽记和象征着炼金师的骰子徽记皆一闪而过,一如当年第一灰袍衣服上那些永不停歇变换的图案。
可除了这两个徽记之外,似乎还有一个淡淡的,看不清晰的纹章也浮现了出来。不过起司对此并不知晓。
说起来,那个典礼还有多久开始来着?
没有多少天了吧。那我在这里的时间也不会太久了,北面还有事在等我处理。不,或许等我回去,他们都已经处理完了吧,有关老师的遗产,图书馆里的藏书,甚至灰塔本身。
也许等我回去,问题和冲突都已经解决了,大家可以和和气气的坐在一起,缅怀逝去的岁月和人。
那再好不过了。
不,不会是这样的,灰袍的席位注定无法再坐满,不仅第一灰袍的位置空缺,酒神和炼金师也不会再回去了。
还是不要再想了,木桩可不会自己雕刻自己。
夜,才过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