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慧蓉动作灵巧地给那杯柠檬汁加了一勺糖,然后才以贤内助的角度提醒丈夫,“我可听说了,尼克松和他那些从水门事件fēng • bō里幸存下来的幕僚,在米国国内的声望差到了极点,你用这些人,也不怕受到连累?”
“怕个毛。”高弦语带不屑道:“我用的是这些人的才能,再说了,他们目前臭大街的名声,也只是从水门事件的角度而言,等今年的米国中期选举过去后,各种杂声便会消失了。你看那些站在正治正确制高点嘶声力竭最欢的家伙,真要是上了台,往往会更加不堪。”
易慧蓉娇嗔道:“你现在的身份可不普通,怎么能如此愤世嫉俗呢?”
高弦陪笑道:“在老婆面前,关起门来说话,我何必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呢;等到了外面,当然会极力克制了。”
易慧蓉刚要再说什么,忽然皱起眉头,拿起手帕,捂着嘴,干呕着,快步向卫生间走去。
那位把易慧蓉从小带大的自梳女阿姨,听到动静后,连忙小跑着跟了过去。
站起身来的高弦,停住了脚步,摸了摸下巴,暗自琢磨,“我的正牌夫人,这是有了?算起来,大老婆生孩子反而最晚。”
果不其然,易慧蓉回到座位后,告诉丈夫道:“忘记跟你说了,我怀孕了,两个多月,医生检查结果很正常,就是孕期反应有点大。”
确认了心中的猜测,高弦喜不自胜地说道:“太好了,你一定注意休息,不要操劳了。哎呀,咱们有孩子了,这栋别墅就有点小了,我得建个庄园。”
易慧蓉翻了一个白眼,“你想让我生几个啊?”
高弦拉起妻子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笑眯眯地说道:“顺其自然……你说的算……多米尼佳的那种朗姆酒,效果还真不错……”
“瞧把你高兴得,都语无伦次了。”易慧蓉摸者丈夫棱角分明的脸庞,缓缓说道:“你这次去内地,我就不能按照计划陪同前往了,我妈不让乱走动,而且她老人家很快就会过来,亲自照顾我。”
高弦连连点头,“岳母说得有理,你就老老实实地在加拿大养胎,我一个人去燕京就行了。”
易慧蓉继续说道:“你毕竟是第一次去燕京,会见到很多的中国高层,身边还是有一位能够查缺补漏的体己人为好,就让梁馨陪着你去吧,她现在深受内地方面的信任和器重。”
一听这话,高弦嘴里残存的酸味,顿时变成了浓浓的苦味,“不用,真的,我一个人去燕京就足够了。”
易慧蓉柔声道:“你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经过绑架fēng • bō后,我也想开了,只要你在,一切安好,否则的话,还有什么争的意义呢?梁馨确实是陪你去燕京的最佳贴己人选。”
高弦可不是初涉情场的毛头小伙子,他才不会把易慧蓉的话当真,继续一本正经地推辞着。
易慧蓉微恼地在丈夫的脸上拧了一把,“反正该提的建议,我都说了,采纳与否,你自己掂量着办。”
“我要真的当场采纳了,肯定要被凉拌。”心里嘀咕了一句的高弦,使出了乾坤大挪移的功夫,转移话题道:“这次出差,不知不觉地错过了香江大学的开学时间,等回到香江后,得抓紧时间去报道。”
易慧蓉点了点头,“我已经让绮雯帮你打过招呼了,倒也不必尴尬,只要认认真真地写论文、交论文就好了。”
……
高弦离开加拿大多伦多的家时,并没有太多操心自己老婆怀孕期间的生活,因为他们结婚的时候,易家把易慧蓉在香江所习惯的用品、佣人等等,几乎都送了过来,比如那位自梳女阿姨、司机李叔。
更何况,高弦的丈母娘,已经从香江来到了加拿大多伦多,亲自照顾自己的女儿。
当到了香江的高弦,看到是马绮雯在迎接自己时,不由得头皮有点发麻,尤其听到对方又说道:“高弦哥哥,我已经代你办好香江大学的入学手续了。”
“对了,我也到香江大学读硕士,咱们是校友了。嘻嘻,我还能顺便盯着你,免得沾花惹草。”
嘴上连声说好的高弦,心里却直犯嘀咕,难道这又是自己老婆大人的安排?
其实,高弦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位马家千金对自己的心意,这位小妹妹本来就崇拜自己,经过绑架fēng • bō后,就更加无法控制地痴缠自己了。
讲实话,做为一个男人,高弦挺享受这种齐人之福。
易慧蓉对高弦是一种包括养成、宠溺等等在内的爱;梁馨堪称高弦意气相投的红颜知己;因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而成为千依百顺小婢女的帕特丽夏·赫斯特,可以满足高弦某些黑暗倾向的男人欲望;马绮雯对高弦是一种单纯美好的无限仰慕……
简而言之,高弦并非什么圣人,确实有点沉迷得无法自拔了。
上了汽车后,高弦清晰地感受着马绮雯抱着自己胳膊所传递过来的柔软触感,不由得苦笑道:“绮雯,你爸爸看到我们这幅样子,估计会气得打断我的腿。”
马绮雯娇憨地说道:“我爸爸管不着,我愿意!”
高弦目光转向车外,不由得想到,如今看来,半年前的那场绑架fēng • bō,不但让大卫·洛克菲勒、尼克松这些人确信,他这个受害人对左翼思想的坚决反对立场,还让自己的内宅安宁了,一下子彻底攻陷了四个女人的心理防线。
又瞥了一眼无忧无虑地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马绮雯,高弦再次一阵头大,自己和马敬熙生意往来密切,和马永达交情莫逆,结果却把马家千金搞成这样,可怎么收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