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行下效,惠丰的风气,好不了了,进而违规贷款的窟窿不会小了。”暗自有了判断的高弦,脸上浮现出真诚的笑容,“沈弼爵士比我识货多了,这块表在我手里,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沈弼把玩了好一会后,才爱不释手地合上锦盒,将其放到茶几上,也不问多少钱,因为那样太掉价了,开始转入正题地闲聊道:“高爵士不在香江的这些日子里,高益评级的动作,可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啊,直接把佳宁打倒在地,让业界人心惶惶。”
高弦毫不在乎地说道:“我听过了部下的汇报,对情况基本掌握了,简而言之就是,对于目前由佳宁引发的一片悲观局面,高益纯属无心为之,只求按章办事,否则就辜负了投资者的多年信任了。”
这次轮到沈弼腹诽“信你才怪”了,喝了一口茶后,他试探道:“陈松清正通过获多利,召集包括惠丰银行在内的,超过七十家银行、财务公司的债权人,讨论佳宁重组计划,高爵士觉得前景如何?”
高弦悠悠地说道:“要是换成怡和出现这样的状况,我倒是愿意积极出谋划策,但有利银行和高益银行,与佳宁一系的公司,早就不存在贷款关系了,我还真不方便品头论足。”
沈弼脸色一变,他怎么可能听不出高弦话里看衰怡和的暗示,他镇定了一下,硬着头皮,打破砂锅问到底道:“高爵士的意思是,佳宁已经无药可救、不值得救了?”
高弦耸了耸肩,“从目前的公开数据来看,佳宁一系的债务,高达六十多亿,可考虑到陈松清的商业欺诈行为,只露出了冰山一角,由此得出,佳宁一系的资金黑洞,远比已知复杂的推断,并不算过分。”
估计被戳到了痛楚,沈弼的脸色无法掩饰地难看起来,他沉默片刻后,终于点出此行的目的,“高爵士,佳宁的问题牵连甚广,而高益银行做为一家具有领袖气质的金融机构,为了大局,始终作壁上观,恐怕有损于公信力。”
即使沈弼难得地恭维,高弦也不上道,他叫苦道:“怡和的债务规模,至少是佳宁的两倍半,今天救佳宁了,明天怡和也提出这样的要求,答应还是不答应?”
“更何况,据我的观察,全球经济严重衰退的负面影响还在后面,加上中东局势的剑拔弩张,大范围危机爆发的可能性极高,我们银行业还是先确保自己能度过难关吧。”
话说到这个程度,高弦的态度已经再明确不过了,那就是,站得远远的,看你们倒霉。
对此,沈弼心里有些不痛快,但又无可奈何,现在的高爵士,他根本驱使不动了,人家不愿意,也无法勉强。
仔细品味了一番高弦的话后,沈弼问道:“高爵士所说的大范围危机,具体指什么?”
高弦吊着胃口回答道:“这只是我对趋势的分析,更权威的判断,还需要接下来我组织的一些研讨活动,进行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