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车夫摇头道:“请问陆氏家主住在那里,我家主人来至庐州沈家,想要拜访陆氏家主?”
下湾村里的人大多数都是陆氏族人,要不然就是和陆氏有一些血缘关系的村民,当听到对方是来找陆氏家主的,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下湾村已经很久没有贵人来了。
“我给你们带路,请贵客跟我来!”
很快在村民的带领下,马车缓缓行驶到了一处破败的大院门口。
陆氏现任家主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人,名叫陆文瑞,听到有庐州沈家人到访,吓得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穿,就从内院直接跑了过来,在门口看见马车上的确插着沈家的小旗,吓得差点瘫软在地上。
下湾村的村民虽然也听说过庐州沈家,但毕竟是道听途说,可是作为陆氏家主的陆文瑞是见过一些见识的,知道庐州沈家是何等的财雄势大,就算是一些县令州官见了也要笑脸相迎,更不要说像陆氏这样早已经破落不堪的小地主了,或许再过一段时间,连小地主都算不上了。
“你是陆氏家主?”
马车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锦衣华服、镶金带玉,被两名美婢搀扶着,一脸的嫌弃看着眼前恭谨无比的老人,用眼睛的余光轻蔑的扫了一眼,也不等对方回话,傲慢道:“陆氏族谱中是否有一名叫做陆羽的人,今年二十六岁,父亲是……。”
陆文瑞越听越是心惊,陆氏家族虽然没落了,但这么多年陆氏开枝散叶人口也不是小数目,更多的则是背井离乡离开了下湾村外出谋生。
不管陆氏族人去了何处,下湾村始终是陆氏的祖地,每年祭祖的时候,都有一些族人从外面返回来。
陆羽的父亲很早之前就离开了下湾村,陆文瑞自然没有听说过陆羽这个名字,但对方说出了陆羽的祖籍和父亲的名字,让陆文瑞心里害怕,还以为是陆羽在外面为陆氏惹了什么事情,让仇家找到了下湾村。
“请贵客进屋喝茶……”,陆文瑞诚惶诚恐双脚发颤,说话都不利索了,瞧见对方连马车都不愿意下心里更加的恐惧,磕磕巴巴道:“请贵客稍等,我马上让人去查一下家谱,看看贵客说的陆羽是不是陆氏族人。”
陆文瑞留了一个心眼,万一对方真的是来寻仇的话,立即便将陆羽这个人逐出陆氏家谱,以免连累了陆氏。
来人是沈家三房大少爷沈月生,受父亲沈万远的派遣,来下湾村调查陆羽。
看见下湾村破败的景象,沈月生打骨子里不愿意和陆文瑞多说一句话,要不是自己今天带着家主使命而来,下湾村这种地方沈月生一辈子都不会过来。
陆文瑞发现沈月生的脸色不善,心里更加恐惧,已经断定是那个不曾见面的陆羽,在外面创下了滔天大祸,被仇家找上门来了。
有族人抱着族谱走到陆文瑞的身后,在他耳边小声道:“找到了,陆羽确有其人,四十年前,陆羽父亲外出学徒,二十六年前返回一次,抱回来的孩子就是陆羽,不过陆羽父母死后,陆羽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将这个逆子逐出陆氏族谱!”陆文瑞现在可不想招惹什么麻烦。
等到陆文瑞安排好一切,才走到沈月生的面前道:“贵客,刚才查了一下家谱,陆羽确有其人,不过很早就不再来往了,要是陆羽在外面得罪了贵客,我们已经将陆羽逐出了陆氏家谱,还请贵客消消气。”
沈月生闻言脸上的表情呆滞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水都快流出来了。
沈月生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他虽然是沈家的纨绔,但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倒也没有在外面倚强凌弱仗势欺人,尤其还是一群落败的村民,之所以表现出如此傲慢,完全是因为这里的环境让他不喜,却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被人当成了凶神恶煞。
“陆家主恐怕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