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明死死盯着苏酥,蓦地,他嘴角轻勾,慢慢的,慢慢的,幅度越来越大,满脸止不住的喜悦之情溢了出来。
“哈哈……死了,终于死了!苏酥,我本来没有想过要你死,是你不放过我,逼我的,我一定要跟莹莹结婚,必须要跟她结婚,你说你老老实实的答应跟我离婚,咱们一拍两散多好?自己非要作死,就怪不得别人!”
张启明狠狠盯着苏酥,声音带着狞气。
张老头见了,也走过来翻了翻苏酥的身体,看她脉搏和呼气,见都没了动静,是真的死了,才终于安下心来。
“死了就好,死了二宝就终于不再受她威胁了,一万块,还真说的出来,我估计她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狮子大开口,本来可以相安无事,就是因为她贪心,太贪心了才惹祸上身,不关我们的事。”
他倒是会推卸责任,表情冷漠,一点不见慌张害怕。
一家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心狠手毒。
“哇哇哇……”
一雯小宝宝还在床上大哭,她哭的直抽抽,双手双脚在空中挥舞,好似要抓什么东西。
房中的三个人。
两个是孩子的亲爷爷奶奶,一个是孩子的亲叔叔,全都冷漠地对宝宝哭声置若罔闻。
商量着该把苏酥的尸体怎么处理。
“人都死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把尸体烧了还是埋了?”
张婆子见自己儿子和老伴没有一个慌张,很是镇定自若。
她的心也安了些,反正她不是一个人,有老伴和儿子,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会解决,不会被人知道的。
想着,她心下更安了,于是提出该怎么处理尸体的事。
“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会不会惹人怀疑?”张老头皱眉问。
“没办法,死都死了,不管我们说什么也没人出来反驳,等半夜,我们把她抬出去瞧瞧埋了,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候只对村里人说苏酥听说自己大哥个母亲快要被放回来,因为心中内疚,去找他们去了。”张启明冷静分析。
张婆子听言眼神一亮,“这个法子好,我们村里也有好几个人被放了出来,就说黑妹去找她娘家人去了,到时候,谁知道找不找的到?有没有迷路?或者被拐?都有可能,我就说,还是我二宝聪明,就算杀了人也不用怕。”
“嘘……你小声点,这么大声,是不怕别人听见吗?”
张老头一见张婆子肆意张扬的模样,立马瞪眼呵斥,心中暗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张婆子被骂,立即小声应道。
“爸,你去找个蛇皮袋,我们把尸体装进去,妈,你赶快想法子让床上那个吵死人的奶娃娃住嘴,要是把邻居都吵醒了,来敲门就不好了!”
张启明井井有条布置各自的任务,第一次shā • rén,竟然一点也不见慌乱,真是个魔鬼。
张老头找来了个蛇皮袋,跟张启明两人把苏酥装进去扎好。
这边张婆子怎么也哄不好张一雯,抱着抖不行,给喂奶喂水也不喝,就是一个劲的哭,最后她没法,只好给小一雯喂了一点安眠药。
小一雯立即昏睡过去。
此时蛇皮袋里的苏酥,听见外面的动静,睫毛轻颤了下。
半夜无人时,两个鬼鬼祟祟身影,托着一个巨大蛇皮袋,埋在了石门村荒野小树林处。
———
第二天张婆子起来做早饭时,日头已经高高挂起了。
昨天晚上她一个人在家等着儿子和老伴去埋尸,躺在床上心惊胆战,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怕两人被人撞见,事情揭发,那他们就都惨了。
好不容易等两人埋尸回来,她才安心睡了过去,所以起来的比较晚。
她老头子还在床上睡没有起来,想着等会老头子和儿子待会起来肯定饿了,于是她打着哈欠走进厨房,打算做一些东西吃。
刚一跨进厨房,她就看见灶台上的锅里冒着腾腾热气,明显是有人动了锅灶。
是谁赶早起来做早饭了?
不可能啊!
现在家里就她一个女人,那老爷们是不会碰锅灶的。
张婆子满脸疑惑,走到灶台钱掀开锅盖,见里面蒸了一锅香喷喷的雪白馒头和花卷。
锅盖一掀,那扑鼻的香味迎面袭来,纯纯的甜香,味道很是熟悉。
因为张婆子不止一次在这个厨房里闻到过如此香甜的气味。
一想到这,张婆子忍不住身体发颤,怎,怎么可能?
那黑妹不是已经死了被埋了吗?
这锅里的馒头是怎么回事?
谁做的?
又有谁做的出这样熟悉的味道?
越想,张婆子的脸色越发变得惨白,难,难倒是鬼?
农村婆子大多比较迷信,一遇见什么说不开的事情,就喜欢往那上面扯。
张婆子想到可能是苏酥的冤魂回来了,吓得脸色惨白,嘴唇都快要变得透明。
她一刻也不想在厨房呆下去,于是她艰难地移动脚步,想冲出厨房。
可是她才刚一转身,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那身影黑黑瘦瘦,脸上上扬起诡异微笑。
“婆婆,您醒了,昨晚上忙活了一晚上累坏了吧?儿媳蒸了一锅馒头和花卷,您尝尝,填填肚子。”
苏酥像个平常人一样缓步走了进来,脸上的笑容平易近人,让人如沐春风。
而张婆子却像看见鬼一样,不,应该说在她眼中,眼前的苏酥就是鬼。
她瞳孔圆睁,嘴巴微张,脸色煞白煞白,明显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
“啊啊啊!!!”
她闭眼惊声尖叫,下一瞬,身子轰然倒地,晕了过去……
———
还在睡梦中的张老头和张启明被张婆子的刺耳尖叫声吵醒。
张启明猛地坐起身来,转头四顾了下房间,而后抬手捏了捏紧皱的眉心。
他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苏酥没有死,还把他跟季莹莹的事捅到了公社,揭发到了报社。
季莹莹的爸爸知道后,两只手提着***,追着他要把他qiāng • jué。
真的是吓死他了,醒来发现自己冷汗直冒,还好是梦。
他是被一声尖锐的尖叫声吵醒的,谁发出这么惊恐的声音?
张启明坐起身来,已经是日上三竿,独中饥饿,他起身下床,走出房门想去厨房找点东西吃的,却发现自家老娘躺倒在地,眼睛向上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