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低头求人,哪怕是我们主动而不求回报的善意,都被当时的你拒之门外。
那时的你,将所有的善意也好恶意也罢,尽数拦在门外。
我们愈发尝试接近你,你却会愈发疏远我们,最后渐行渐远。
那时候我们感觉就算是自己生的崽子,也远比不上你个臭小子难带。
你仿佛画地为牢般为自己编织了一座永远不会受伤,却名为孤独的领域,然后躲藏了进去,死死关上大门,就连一丝门缝都没给我们留下。
这一点,在当年叶姚一家搬走后的那段时间显得最为严重。”
纪长安听得一阵茫然,这说的是自己吗?
他下意识追问道:
“那后来呢,你们拿锤子把我的‘秘密基地’砸开了?”
林有德目含深意地瞥了他一眼,嘴角露出开怀的笑容,大笑道:
“确实有人砸开了你用来保护自己的龟壳,但不是我们……”
“而是林珞然!”
“所以啊,我们这些老人,可是一直都发自肺腑地感谢珞然妮子的出现。”
“若非是她当年强行将你一把从‘秘密基地’里揪了出来,或许直到今日,你还会是当初那个执拗认死理,喜欢一声不吭地在街上游荡,却只是静默无声地观察着这座世界,仿佛世界再大再美,也与你无半点瓜葛。”
“因为怕受伤,所以堵死了所有与人来往的道路,这说的就是当初的你。”
纪长安沉默了一会,最后摇头道:“你肯定在忽悠我,我怎么一点印象都不记得了?”
林有德没有接他这句话,放慢了车速,将车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内。
在将车熄火后,他解开了安全带,拍了拍纪长安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眸,一字一顿道:
“不管怎么说,能看到现在的你,我老林感到很欣慰。”
“我们从来不怕你向我们提出任何要求,只怕你宁死也不愿接受我们的馈赠与善意。”
“记住,长安,我们是一家人!”
纪长安怔怔地注视着男人的眼眸,感觉眼里好像进沙子了。
这姓林的怎么回事,都快走了结果开始煽情煽起来了?
“走吧,臭小子,别让今天的主人等急了。”
林有德捏了捏纪长安的肩膀,开车率先下了车门。
纪长安紧随其后,跟在林有德的后面走入了一家寻常的餐厅。
现在是晚上六点十七分。
纪长安随着林有德来到一间包厢外。
只是站在门外,就听到里面不断传来的欢笑声。
里面的气氛似乎十分融洽不错?
带着这样的疑惑,纪长安走入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