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阿纳姆男爵此时才和他幸存的几个骑兵转移到伊塞尔男爵军队的大后方,正好看到了自己的弓箭手惨遭屠戮,气得目眦欲裂,“杀!把他们的弓箭手也杀个片甲不留!”
不过正在队阵中指挥的伊塞尔男爵就像是后脑勺也长了眼睛似的。一听到后方传来的密集马蹄声,连忙抽调了十几个拿着长矛的精锐私兵和二十个在队尾拿着草叉的农兵守卫后翼。
“大人?”一个阿纳姆轻骑兵看见伊赛尔军队的后翼忽然多出了三十多个拿着长柄武器对着自己的士兵,不禁焦急地看向了阿纳姆男爵。
“天主,您为什么处处庇佑着那个该死的伊赛尔男爵?”阿纳姆男爵心都有些凉了,极力克制着愤怒和不甘,“绕开后翼,你们去缠住他们的骑兵,我得回到队阵里亲自指挥那群蠢猪!”
阿纳姆男爵努力地保持着理智,在脑中冷静分析现在的形势。如果库恩爵士和另一个重骑兵没死,自己可以带着两个骑战马的重骑在前方领头开路,领着后面的轻骑兵直接从后翼撕裂伊赛尔的队伍。
但是现在仅剩的轻骑兵只是骑着劣等驮马和骑乘马,完全没办法冲开伊赛尔军队后翼的矛阵。现在最好的对策就是让剩下的轻骑兵去引开敌方骑兵来保证自己军队的侧后翼安全。
………
弓箭手们已经停止射击了。双方军队现在仅仅相距不到三四十米。
这么近的距离,西蒙甚至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每个敌军的脸部表情。他注意到,阿纳姆男爵军队里除了那些精锐的贵族私兵士气稍好,其他的所有农兵脸上几乎都带着恐惧与绝望。
反观另一边,由于敌方军队被西蒙的投石车大规模杀伤削去了他们的人数优势,现在在大部分伊赛尔男爵军队农兵和私兵眼中,对面冲来的不是可怕的敌人,而是一颗颗暗红发亮的铜币。
“都用矛和短剑!”西蒙见到敌军左右两翼的士兵基本上都是穿着厚厚的棉甲和坚硬皮甲的阿纳姆私兵以及自由人士兵,立马让一些手里拿着斧头的士兵将挥砍武器收回腰间。
皮甲和棉甲对于防锋利武器的劈砍作用很大。但要是遇上尖锐的刺击武器,就有些不够看了。
“接敌!”随着伊赛尔男爵的大声呐喊和双方士兵们疯狂的吼叫,两队人马的最前排泛起了一朵朵艳丽的血花,响起了一声声惨叫。
中翼没有盔甲和盾牌的农兵们杀得最为惨烈了。只要是被砍柴斧劈到或者被粪叉草叉刺到,都能被带下一大片血肉,被捅出深深的伤口。
甚至有一个倒霉的农兵被一斧头狠狠地砍开了腹部,几个不小心踩到的人甚至还摔了一跤。
原本还平静美丽的碧绿草地瞬间被鲜血染红,散布着各种尸体和残缺的人体器官,成了悲惨血腥的人间炼狱。
正在这时,伊赛尔军队的右翼传来了洪亮的叫骂声。
“你这卑微下贱的野狗,东弗里西亚最蠢的猪倌,”老伊塞尔男爵大力挥舞着精美的镀着金银的双手剑,一边破口大骂,一边砍掉了一个阿纳姆私兵的脑袋,“你真是浪费了你爸妈一晚上的时间!”
老男爵战斗来倒是挺有意思的。要不是现在正在打仗,西蒙保准会笑得站都站不起来。
而在军队左翼,西蒙的护卫士兵们正将短剑和短矛狠狠地扎进了一个个阿纳姆私兵的身体里。
“去死吧!”一个阿纳姆私兵猛然将手中的战斧砍向一个露出破绽的西蒙护卫士兵,却在他胸前的皮革环状甲表面镶嵌的铁环上磨出一道火花,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去死的是你!”反应过来的这个护卫士兵一阵后怕,直接把手中的短矛刺进了这个疯狂的阿纳姆私兵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