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可,可不是嘛,我就喜欢这种紧张又刺激让我充满激情的感觉,”路德维希闭上眼,笑了笑,“可我还是低估了那些饥不择食的抢匪。他们居然连一个看上去穷得只剩一条命的朝圣乞丐都要搜刮一番。果然,他们仔细一搜很快就发现了猫腻。”
……
时间回到几天前,哈图阿里亚郡西北边黑森林里的弗里斯兰公国通向贝格伯爵领的一条小路。
“前面是什么人!?”一个穿着破烂不堪到处是破洞和砍痕的棉甲的寸头抢匪从一颗大山毛榉后面走了出来,手里提着满是泥土和干涸血污的武装斧,面色不善地看着北边泥路走来的朝圣者。
“先生,别,别激动,”不愧是吟游诗人,路德维希的演技入木三分,“我只是一个来自上洛林,因为战争失去所有的自由农,想要去圣地赎掉我的罪行。如果您乐意的话,看着同为基督徒的份上,是否能施舍我一小块面包?我,我已经有两天没吃东西了。”
“是嘛?”长发邋遢悍匪匪首以及几个小喽啰从路旁的草丛里走出来,一双毒辣的眼睛不断打量着浑身上下脏兮兮散发着恶臭看上去虚弱无比的路德维希。
“老大,这就是个穷得叮当响的家伙,要不算了吧。”寸头抢匪和几个小喽啰隔着好几米就闻到了路德维希身上散发的浓重汗酸臭味,一脸嫌弃和不耐烦地看着这个“破乞丐”。
“好吧……等等,”刚刚准备转过身就此放弃的邋遢长发悍匪忽然注意到了什么,回过头眯着眼紧盯着路德维希的脸庞。路德维希被那道犀利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
“那个,先生,您还有什么事情吗,”路德维希虽然表情和声音语气没变,但是此时他的内心已经乱成了一麻,“没事的话我得先走了,去下一个村子乞讨,填饱我那干瘪的肚子。”
只见那个邋遢长发悍匪也不说话,只是慢慢踱着步子,向着路德维希靠近。路德维希已经有些懵了,心在咚咚咚地飞速跳动。
“你有点不对劲,”邋遢的长发悍匪毫不顾忌路德维希身上散发的恶臭,直接上前一把掀掉了路德维希头上宽大的兜帽,露出的是一张涂着泥土但稍显富态的红润脸庞,“哈,你以为戴着大帽子低着头我就看不出来了吗?”
“看来我们的朋友需要一次教训,才能知道欺骗他人是不对的。”寸头抢匪只觉得自己像一个傻子似的被人戏耍,满腔怒火,柔拳擦掌缓步向前。
“哟呵,你身上还有这么多钱啊,我猜你想让我们兄弟几个帮你分担一些。”邋遢长发悍匪暴力地解开了路德维希宽松的乞丐朝圣服,瞬间发出了清脆悦耳的钱币碰撞声。
路德维希刚想拔剑刺进眼前长发悍匪的腰里,但是面门上狠狠地挨上了一勾拳,顿时感觉昏天黑地,眼冒金星,站都站不稳了。
“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了,你以为我是瞎子,看不到你那鬼鬼祟祟的小动作吗?连我个绿林好汉都选择正大光明堂堂正正地抢劫你,难道你现在不应为你那卑鄙的想法感到愧疚?”长发邋遢悍匪冷笑,对着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脸shen • yin的路德维希鄙夷地说道。
不过这一番看似正义的话从他这个可恶的强盗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