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以前在战场上学到了些武艺,在他死前都教授给我了。那个冬天的夜晚,我刨开了我家后院地里用来应急用的几枚德涅尔银币和一柄锋利的武装剑,在亲手杀死了那个管家和一个看守马厩的领主私兵后,骑着一匹新领主的旅行马连夜逃出了普瓦图公国。”商队护卫培迪的话语带着些许解恨,但西蒙能感受到他还是为没能亲手杀死新领主而遗憾。
“然后你加入了商队?”一个伙计满脸期待地问道,就像是一个永远听不够故事的旅者一般。
“没那么快,”培迪摇了摇头,他那填充皮帽的系带也随之一起晃动,“我先是逃到了安茹,但我知道来捉拿我的人很快就会追上来,于是在补充了一些食物和马匹饲料之后,我去了巴黎,然后是弗兰德斯,最后一路逃到了德意志王国,暂时栖身于吕贝克。由于在旅途中花光了我几近所有的钱,我只能选择卖掉偷来的新领主的马匹,在吕贝克的市场购置了一身装备,开始了我作为商队护卫的生涯。”
“明智的选择,作为一个漂泊不定的商队护卫,你的仇人再想找到你真如登天一般困难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的新领主不过就是一个爵士罢了,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管家和私兵的死耗费大量的金钱物力财力不远万里取下你的头颅,那并不现实。”西蒙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捻着胡子分析道。
“您说得没错,爵爷。”商队护卫培迪笑着点点头,看来他也认为自己已经彻底摆脱了那个万恶的新领主的追杀。
“那是什么!?”忽然,一声高呼响彻了整个队伍,直接打断了西蒙和年轻的培迪小声的对话。
“警戒!”西蒙大声喊道,从背后取过了盾牌,死死地盯着前方。透过朦胧的白雾可以看到,远处隐约有一个横坐在路中央的人,并且从那个方向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哭泣声。
“爵爷,好像是一个伤了腿的农民,”培迪的视力好,一下便看清了那个人的装束,做出了判断,“不过还是得小心,说不定是一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