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等人又向前行进了一小会儿,这片光秃秃到处是树桩的“草原”消失了,众人又重回了森林母亲的怀抱。西蒙猜他们来到了另一个领主的领地,而这个领地与林顿爵士的领地最明显的分界线便是这道笔直笔直的森林与“草原”的分界线。
茂密的森林非但没有给西蒙等人带来任何压抑的感觉,反而让西蒙觉得整个人身心比在那片满是树桩毫无遮拦的“草原”时更加愉悦放松。
熟悉的鸟叫重新传入了西蒙的耳朵,林木丛草间隐约可见的小动物们居然如此活泼可爱。西蒙才行进了没多久,一条潺潺的小溪拦住了众人的去路,几个稍大的平整石块横放在溪水之间,让过路的行人可以踩着过去,不被溪水湿掉鞋子。在经过溪流时,西蒙注意到溪水上游不远处满是乱石的浅滩旁,有一个简陋的藤条编制的壶形捕鱼装置。
刚刚穿过了溪流没多久,西蒙便看到了地上有一大滩新鲜的血液呈飞溅状撒射在带有车辙印和牲畜脚印的泥路旁边,并不断延伸向前面的道路。
又往前走了不久,西蒙看到路边的小树旁拴着两匹熟悉的马匹,加布里埃尔正站在他的黑马旁用自己用来拭剑的破布擦着剑上残留的鲜血。而那道从小溪前一直延伸过来的血迹在这也戛然而止了。
“老爷,都搞定了,霍夫曼在旁边的林子里挖坑呢,”加布里埃尔停下了拭剑动作抬起了头,“您想看看那个小杂种的尸体么?”
“不了不了,米勒还有培迪去帮帮胖子吧,我们还急着赶路呢,”西蒙摇了摇头拒绝了加布里埃尔的盛情邀请,踩着马蹬下了马,将缰绳系在了路边粗壮的栎树上,“呆在这别动,幸运。”
………………
当西蒙一行人处理完侍从巴尔德的尸体重新上路后,太阳已经开始疲倦地向西边的地平线缓缓挪去。
幸运的是,西蒙他们在太阳落山之前便抵达了罗腾堡。
罗腾堡背靠着一条不知其名的河流,并且引入了那条河流里的河水来当城堡前侧面的护城河。
西蒙远远望去,罗腾堡附近的林子都被砍伐殆尽,露出了大片大片光秃秃的草地。西蒙知道,这是为了给堡墙上的弓箭手们开阔的视野。
在远处河流中升腾的水汽笼罩下和河流对岸茂密树丛的衬托下,那座纯木制的城堡居然有种世外桃源般的感觉。
“法兰克福主教,总算找到你了。”西蒙拍了拍腰间布袋里温登村神父写给主教的信,吐了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