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高三那年,十八岁。
家里突然来了一群人,门口更是停了好几辆豪车。
我本以为又是来请爷爷出手帮忙的人,但看这些人客气中又带着疏远的态度,似乎也不太像。
爷爷把我唤到跟前儿,语重心长地跟我说——
今年,他已经七十有九。
人生在世,注定都逃不过生离死别。
而七十九岁,便是他在阴曹生死薄上的大限,早已命定,他将会在今年离开阳世间。
“爸……”
守在爷爷身边的中年男人,黯然红了眼睛落泪。
爷爷瞪眼:“叫叔!”
“叔?还叫叔?爸啊……哪有管亲爹叫叔的啊!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都到今天这地步了,您还不准我们改口吗?”中年男人哭嚎起来,委屈极了。
“那也不行!”
爷爷猛地抬手一指门口,厉声教训道:“再敢废话,你就从这儿给我滚出去,永远都不要来见我!”
中年男人扑通一声,跪在了爷爷的面前,他泣不成声,情绪更是又悲又怒又委屈,但他却是不敢违逆爷爷的意愿。
另有其他人,这时候赶忙过来劝。
他们拉着跪在地上的男人,规规矩矩退到了外面等待,一片戚戚哀哭声。
“爷爷……”
“您这是……”
我弄不懂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他们是谁?为什么会管爷爷叫父亲?
爷爷撑起苦涩笑容,跟我解释说,他们都是来送终的,是来为爷爷送终的,人之将死,若不得儿女在膝下,岂非要孤悲离世?
爷爷指尖微颤,这正是修法之人将死时散功的征兆。
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