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我与张鸥。
他终于忍不住问起，我是怎么做到的？
断手重续，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实在没法相信这种荒诞事，竟然真的存在！
如果要具体解释，那可就很麻烦了，我只告诉他说，这全凭了寄身附体的妖魂鬼仙，我才能施法施咒，让耿小毛的断手重续，并不全然是我自身的本事。
他又问，那么隐患呢？
这样神乎其技，必然是有隐患的吧！
我不由得叹了声气，隐患当然也是有的，融灵之术，所血祭是他耿小毛的魂与身，直白说就是——将他与灰仙彻底绑定在一起。
小毛要是死了，灰仙也得魂飞魄散，这是杜绝鬼仙害命的手段，也是唯一能救他的法子。
从今以后，他们将伴生共命。
“哦豁！”
“这么说也不错啊！”
“那他耿小毛是不是就能得到，灰仙的道行法力了？”
张鸥眼睛一亮，又问。
我没好气儿的瞥了他一眼，想得倒挺美，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
虽然，我不确定未来将会怎样，但可以预见的是——小毛他会活的无比辛苦，他再没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别的先不说，单单就说他的身体情况。
看似是断手重续，看似是还活着，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还能痊愈康复，无止境的病痛会伴随他一生，只要他还需要这副肉身，他就没法摆脱那份痛苦折磨，而且更还有灰仙鼠精的威胁，说不得会不会再次被它强占肉身。
“呃……”
“就是说，是那灰仙在吊着他的命？”
“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张鸥神色震惊问。
我无奈点头，确实是这样。
如果能压制住灰仙鼠精妖魂倒还好说，但如果不能的话，小毛只怕会比死还惨，因为就算他想死，恐怕也根本死不了了！
这种结果，这样活着，其实倒不如死了的一了百了。
也所以……
之前我才那么艰难犹豫。
等小毛醒过来，会不会觉得是我害了他？
我并不算真的救了他的命，更反倒把他给变成了怪物，等到将来以后，他会不会怨恨我？
“药煎好了！”
东方医生端着药汤进来，黑乎乎的汤药苦味刺鼻，完全不像能喝的样子。
我接过了药汤，而小毛那边，还要麻烦她去喂药。
张鸥捏着鼻子走近，他仔细看了又看，问东方医生还有没有汤药，东方却反而提醒他，这玩意儿喝了那还不出人命？
张鸥却笑了，有人已经喝了，有人还不是生龙活虎？
他打发东方医生，去给他也弄点过来！
东方澜从医生专业角度，再三提醒和警告张鸥，绝对不能喝这些东西，真的是会死人的！
张鸥无奈叹气，只得遵从医嘱。
喂完药后，小毛的身体状况渐渐趋于了平稳，只是他的那双手，仍然是深紫发黑颜色，而且明显比较之前大了一圈儿，显得有点怪异，就像是两个蒲扇。
忙活了一整夜，已是凌晨。
在临时祭堂的供案前，我跟张鸥和盘托出，那些鬼魂女孩的事情。
既为救人……
也为找到聂季同，宰了这个变态！
张鸥也是听的神情阴沉，他答应说会尽他所能的去追查相关线索，并会尽快给我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