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灵韵她逃婚的那一刻起,楚老之前的安排,便就全部前功尽弃了。”
“终究……”
“他还是逃不过的!”
男人叹着气,动作轻柔拭去她的眼泪,柔声宽慰。
“我们就不能阻止那些事吗?”果儿情急问。
男人轻轻摇头:“那样只会适得其反,眼下我们所应该做的,就是要相信他!……果果,咱们该走了。”
“去哪里?”果儿又问。
“泰山!”
男人皱起眉,凝重又道:“道宗老天师不久前正式发布了天师令,十年一度斋醮交流法会,已确定了将会在天门城举行,咱们要早点赶过去。”
“那子凡这边呢?”果儿担心看着他。
男人笑了笑:“且放心吧!就算邙山里真的出了事,苏灵韵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方果儿虽然仍很担心,但事已至此,她也没了办法。
担忧远望夜色,邙山起伏方向。
最终,只得是作罢。
“走吧!”
她落寞道了声,男人点点头,轻轻拥她入怀。
随着一阵稍凉秋风卷来,他们俩人的身影鬼魅般从原地消失了不见。
……
离开了易县,经县道来到山路前停下,我们步行赶路进山。
一路上我连打了好些喷嚏。
莫名总感觉,这是遭了很多人惦记。
袁德义详细跟我说起,他们上槐村是出了什么事。
他……
本是名杀猪匠。
用他话说,这是祖辈师承传下来的手艺。
往上追溯久远的话,那会儿他这杀猪匠的手艺是用来行刑的,也就是在衙门里供差的刽子手。
后来,斩刑改成了枪毙,不兴砍头这一套,他太爷爷接过师承手艺,便改行杀起了猪。
前阵子不久,村里办喜事,筹备流水席,便请袁德义过来杀猪。
可就在他引刀宰猪时,那凑热闹旁观的孩子,突然遭血煞侵了身体,惊了魂魄,直挺挺倒在了地上,孩子嘴里口吐白沫,时而哇呀乱叫个不停,时而浑身抖动、牙关紧闭,俩眼也变得猩红。
村里人慌了神……
有说这是猪魂附了身,有说这是邪魄着了体。
袁德义喝止他们,哪里有那么多邪性?这孩子就是单纯的被惊了魂!
放在以前,斩刑砍头时候,会被惊吓到的人也不在少数!
他用师承的土法子,帮孩子驱邪驱煞,但这边事情还没能解决,那边紧跟着又出了事,原本定下亲的两户人家,女方家的女娃儿突然间就暴毙了,死状凄惨无比。
喜事变丧事,哀云一片。
但很快……
女娃儿头七还未过,男方家的娃儿也紧跟着枉死。
到了这时候,袁德义才终于明白过来。
这哪里是冲了血煞那么简单,分明是有邪祟作怪在害人,而那邪祟就在附身的孩子身体里。
“呃……”
“后来呢?”
“你是怎么处理的?”
我皱眉问他。
袁德义面如死灰道:“我将那孩子带到村外的林子里,摆上菜墩,焚了杀生咒,我本来只是想威胁那附身的邪祟,如果它还不走,就叫它永生不得超生……”
“结果,你就砍了那孩子的头,是吗?”耿小毛接过话茬儿,笑容怪异阴森问。
袁德义神色更痛苦,悔恨不已的点了点头。
他说,他当时就像也着了魔一样。
他说,等他回过神时,那孩子圆滚滚的脑袋,已经滚落在了地上,炙热滚烫的血淋喷了他满身。
我彻底的震惊在了当场!
他……
他怎么能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