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阴邪手段,并不是我不会,而是我不用罢了。
爷爷曾经再三告诫,阴法邪术伤天和、损阴德,不但害人更将害己。
施咒于别人断子绝孙,那么自身所将付出的代价,也绝不会比断子绝孙好上多少,这就像是一场命运的置换。
比如此刻……
我施咒章氏应淮的三族子孙,那么同样的,我自身也将面临咒令反噬凶险。
阴法邪术,从来就是把双刃剑。
一旦被破法破术,不但咒杀不了别人,反倒可能会咒杀了自己。
不过……
阴师之血煞,几无化解可能。
起码,在世间法所限下,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而作为代价,我需要在事后收回煞灵,并且将之亲手消灭,否则煞灵必将凭阴师咒令而反噬。
这听起来似乎容易,但实则暗藏着凶险。
血煞噬命;
煞灵噬魂;
每当它吃了人魂精魄,实力都会有所成长,原本章应淮就已是凶邪之灵,再若增长了实力的话,很难说会变成什么样子。
想要回收,也很难说会有怎样变数。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这样做了。
我并不怎么在乎,会有什么后果代价,毕竟虱子多了不痒痒,再差又能比我现在的处境差多少?
至于他章家……
多行不义必自毙的下场,且就好好享受吧!
施咒完毕,紫符从我手中飞出,化作两团黑气,一左一右分别没入煞棺。
很快,两道符文咒令凝现;
一道为孤;
一道为劫;
血色咒令殷红刺目,显得阴邪无比,邪恶非常。
随着血光浓郁,两具袖珍煞棺凭空消失。
与此同时,面前的章应淮墓中,突然传出诡异震动声响,像是叩击声,又像是心跳声,更有黑气从坟墓之上缓缓逸散。
我脸上阴险笑容更浓,艰难的渐渐站起身,强撑着疲乏狼狈离开。
“金先生……”
“您,您没事吧?”
瞿思诚赶过来,关心询问。
踩着冬雪,感受严寒,我面无表情看他一眼。
东叔还在与那些人对峙,而随着我的出现,那些怀里鼓鼓囊囊的家伙们,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凶神恶煞冲我杀了过来。
砍刀、棍棒、匕首……
各种凶器,各式利刃,十好几位打手,显然都是狠角色。
而东叔扫过我,看了瞿思诚一眼,后者神色焦急,不停与他情急示意。
无奈,东叔只好出手,拦住了这群人。
要说练家子不愧是练家子,就算对方手持凶器,也压根不是东叔的对手,夺来了砍刀,抢来了棍棒,双手各持一个,脸上横肉直抖,短短不过几分钟,就结束了这场打斗。
东叔受了伤,有不长眼的家伙,用匕首刺破了他后腰衣服。
幸亏冬天穿的多,就只是皮外伤而已。
相应的,那家伙被东叔用棍棒,把他脑袋给开了瓢,直打了个血肉模糊这才肯罢手。
我们离开了公墓园。
瞿思沫驱车赶到,一边责问她的弟弟,一边又关心询问情况。
由我出手,这边事情,自然全都解决了,但是你们……我希望最好给我个解释。
“什……”
“什么解释啊?”
瞿思沫眼神飘忽,神情也像有些躲闪。
我抬眼冷笑,还跟我装糊涂?
不想说也没事儿,那咱们就此分道扬镳,你瞿家就自求多福吧!
我本想走,但被瞿思诚情急拦住,东叔也忙劝着我,甭管是有什么事情,都先等到以后再说,眼下要紧的是去医院救治伤势。
我摇了摇头,不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