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问关于瞿家,如果说我是来早了,又或者我不该来宁市,那么她瞿家的命运呢?
难道,就活该被人算计坑害吗?
老鬼头却是摇头:“现在说如果没有意义,阴师与瞿家有约,阴师又已经归来,这暗合了当年的承诺约定,虽然瞿家是遭了难,可阴师不也正在帮瞿家解决?”
“你们凭什么拿瞿家当作棋子摆布利用?”瞿思沫嗔声问。
老鬼头鄙夷道:“这话,你应该去问瞿庚之!……况且,已经给了瞿家三代福运庇护,难道还不够?真是贪得无厌!”
眼看瞿思沫不肯罢休,我连忙打断他们的争吵。
争论谁欠了谁,根本没有意义。
要紧的,是怎么解决问题。
最后的最后,我问及章文龙和玄初道人,他们现如今在哪里,又是否还活着?
老鬼头既然是看门人,又为什么让妖邪鬼物,流窜到了现世去?
他重重哼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他说,我问的毫无道理。
他虽是死丘的守望者,可管不了门户通道的开启与关闭,尤其管不了外界的事,至于妖邪鬼物流窜现世,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会不会死人,会死多少人,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这些,并不在他的职责之内!
恰恰相反的是,应该问咎于瞿家才对,旁人又如何能得知瞿家守护的秘密?
瞿家……
承诺在先;
弃约在后;
招来家族的灭顶之灾,也是他们的报应!
“胡说!”
“你胡说!”
“我父亲为了守护约定,现在都落得了个生不如死,你竟然还冤枉我们?”
瞿思沫气急喊道。
“嘿嘿~女娃娃,你怎么就没想过,这是你父亲的咎由自取呢?”老鬼头怪笑反讽道。
瞿思沫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一时竟说不出辩驳的话来。
讲道理,老鬼头说的也不是没可能。
甭管有意还是无意,倘若是瞿庚之向外界透露了,关于响石岭隐藏的秘密,那么瞿家老爷子后来的举动,也同样能够解释,他之所以会离散魂魄,正是出于某种弥补性的考量。
到底怎么回事,只要找到人自然就能清楚。
我问及,瞿庚之的魂魄在哪儿,老鬼头摇头不知,他说他从不关注外界的腌臜事!
就算你不关注,那你总能帮忙找找吧?
恰好,我想看看那些人的动向!
“阴师有命,自当遵从。”
老鬼头躬了躬身,取下院门挂着的灯笼。
灯笼内部,突兀亮起鬼火般的光亮,他佝偻着身走在前头。
诶?
咦?
这家伙,态度转变的有点大啊!
我们紧跟着老鬼头,走出了农家小院,原本半山腰无路能走,现在却出现了青石台阶,白雾氤氲在石阶间,一溜儿延伸到山脚之下。
瞿思沫俏脸儿神色复杂,始终紧抿着嘴唇。
她是在担心;
如果真是瞿家弃约,那不论落得什么结果,全都是咎由自取。
她父亲瞿庚之的魂魄离散,也更像是畏罪自戕,这对于要强的她来说,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我撇着嘴,感觉好笑。
作为阴师的我,还没去怪罪什么,反倒是她自己,都快要无地自容了。
下山,远比上山轻松得多。
沿石阶行至山脚,眼前是谷地广场。
之前遥感的山川灵枢,也正是汇聚于这里,聚拢于面前的那座高台之上,而此刻那里正有一群人,自相残杀的一群人,上演着极度残忍血腥的一幕!
邪法邪术……
逆转五行……
由茅山派道人玄初起坛主阵,更以人身性命为祭,企图重塑神物命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