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六歪了歪头,思考一下,“难道是他们担心人太多了会坐不下吗?”
“还有呢?”柳姨娘视线还停留在书页上,又问。
“唔,她们犯错了,所以被罚不准出门?”温小六一脸我很机智的扬声说。
柳姨娘放下书,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温小六看不太懂。
似乎像是怜悯,又像是在可悲些什么。
转头示意秋霜将梳妆台的梳子拿过来,让温小六背对着自己,轻手轻脚的帮她拆着头上的双髻,“因为她们是女孩儿,所以不被允许到酒楼吃饭。”
温小六闻言忍不住转过头来,看向姨娘,“为什么女孩儿就不能被允许到酒楼吃饭呢?软软也是女孩啊,那为什么软软就可以呢?”
漆黑水润的双眸,就这么认真的望着柳姨娘,里面的纯真清澈,倒映出柳姨娘那张温婉妩媚的脸。
“软儿想知道吗?”柳姨娘停顿一下,看着温小六说。
“想。”温小六重重点头。
闻言,柳姨娘放下梳子,伸手接过夏枝浸湿的面巾,替温小六擦拭脸颊,“那姨娘今日给你讲个不同往日的故事。”
“嗯,软软最喜欢听妈妈讲故事了。”温小六抱着柳姨娘的腰,仰头望着她小声道。
柳姨娘先伺候着温小六洗漱,等洗漱完之后,牵着她走到床边,看着她躺在被窝里,靠坐在床头,任由温小六抱着她的腰,躺进她怀里,见她安分了,这才开始。
“很久以前,有一个家世显赫的官宦家庭,某一日,那官员的妻子,十月怀胎,生下一个女儿。那女孩儿的父亲精通经史,长于散文,母亲也知书能文。许是继承了父母的优点,天生聪慧,从小研读诗书,十三岁时就开始写诗词文章,且她的诗词才华出众,比之当时的文人学子更是分毫不差。”
“那女孩儿长到十八岁时,正值豆蔻年华,该是出嫁的年纪了。”
“正巧,女孩儿的父亲有一学生,眉目梳秀,身姿挺拔,人才出众,家中也颇有些金银权势,女孩儿的父亲就想成就这段良缘。”
“那日,女孩儿的父亲,将那学生请到家中探讨学问,二人在院中闲聊时,那女孩儿好奇心切,偷眼过去瞧了一会,自此芳心皆失,落在了他的身上。”
.......
内室轻柔的低语缓缓倾泻,外室的春月等人见此,轻手轻脚的将屋子收拾一番,转身出去。
“春月姐,冬灵姐你们先去洗漱吧,我跟夏枝在这看着就行了。”秋霜小声道。
“嗯,我们洗漱了等会再过来换你们。”说完二人相携而去。
夏枝和秋霜对视一眼,安静的站在门口,听着从屋内断断续续传来柳姨娘轻柔和缓的嗓音。
“那学生也曾远远见过女孩儿一眼,二人皆有心意,这段姻缘自然也就水到渠成。”
温小六听得认真,却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
柳姨娘停顿下来,看她一眼,“你知道妈妈在说什么吗?”
温小六点头,“知道呀,妈妈说的是‘今夕何夕,见此良人’的意思。”说完还不忘咧嘴一笑,有些得意。
这句话可是她之前从六哥哥的书中看到的。
隔日,她还特地去找了夫子,去问这句话是何意。
夫子虽然训斥了她一顿,但也说了这是讲的男女之间情爱的诗句。
柳姨娘见她精怪的模样,轻轻屈指敲了她的额头一下,却也没说不准她看这些情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