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下巴,进了厅堂,对于站起身施礼的柳姨娘一个眼神都未曾施与。
直到在上首坐定,摆弄好衣衫,又轻啜一口已经不那么烫嘴的茶水,这才将视线施舍一般的看向柳姨娘。
“柳姨娘临门,真是让我这小小院子蓬荜生辉、柴门有庆。”没有笑意的眼底,让柳姨娘意识到今日她来的目的,只怕是不好达成。
“太太过誉了,妾身不过一姨娘,哪里有那样的福分。”柳姨娘垂头,声音没什么起伏的回答。
“柳姨娘何必自谦,谁不知玉笙院的姨娘姑娘本事大得很,现如今不止老太爷对你们青睐有加,就连那谢府的人,也隔三差五的上门拜访,你说,这样的福分还不够,是不是得进了皇宫,那才叫有福分了?”四太太一字一句说的很慢,但却阴阳怪气,让人只觉刺耳的很。
“老太爷一贯慈爱,对各房皆是如此,太太又何来青睐有加一说?谢府上门拜访更是从何说起?”柳姨娘语调平缓,话中的意思却是半点不认四太太冠的那些帽子。
“哼,照柳姨娘这意思,每日申时便停在门口的谢府马车,只是在这里游玩一圈就离开的吗?还是每日从玉笙院出去的那人,上的不是谢府的马车?”四太太最讨厌柳姨娘这幅跟她说什么都不愠不火的样子。
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上不上下不下,没伤着人,却把自己气的不轻。
“马车虽是谢府的,那拜访之人却是外邦人,如何能算在谢府之内?”温声说话的样子,情绪不显半分。
倒是四太太,脸上的表情都快扭曲。
手中的帕子拧的变了形状。
冷笑一声,“我不跟你耍嘴皮子,说吧,你今日来此有何事?”
柳姨娘闻言将手中的纸张递给身后的夏枝。
夏枝递到四太太跟前,蔓草接了过去。
“这是今年玉笙院需添进奴仆的人数,还望太太费心安排。”柳姨娘福身施了一礼,姿态摆的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