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谢金科的书信,温小六放下书信,抬手拍了拍有些烫的脸颊。
她没想到金科哥哥会在信中,语气虽含蓄隐晦,但却提起了他们之间的亲事。
温小六思虑半响之后,才提笔开始给谢金科回信。
“金科哥哥安好:
府内诸事安好,劳金科哥哥挂念。
虽说身处孝期,但每日教导身边侍女习字,偶尔练字作画、看书弹琴,也并不觉得日子空荡难熬。
金科哥哥得中状元一事,前日已由府内丫鬟告知。
软儿还未恭喜金科哥哥,喜登金科榜首。改日再将贺礼奉上,小小心意,望金科哥哥不要嫌弃。
金科哥哥信中所说之事,软儿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言语。如今姨娘已逝,诸事便由大太太与祖父做主,软儿自当一应遵从。
只金科哥哥此番去如此遥远之地为官,还需多加保重身体。
软儿曾听姨娘说起过:
策马自沙漠,长驱登塞垣。
边城何萧条,白日黄云昏。
一到征战处,每愁胡虏翻。
岂无安边书,诸将已承恩。
惆怅孙吴事,归来独闭门。
西北乃边防要塞,游牧民族甚多,又常年战乱不安,且水土与中原差异甚大。
金科哥哥此番前去,还需多加注意小心。万般事体,皆不如身体安康来的重要。
愿:诸事顺遂,长安太平。
至此。”
将信写好之后,便交由白露,送到谢府去。
温小六对于谢金科外放做官,其实感触并不大。
左右就算谢金科在金陵城内,他们二人也不可能时常见面。
只是想到他要去那般遥远的西北地区做官,难免还是觉得有些担忧。
西北民风历来彪悍,且游牧族偏多,物质资源相比内地,又或是说金陵城,自是千差万别。
金科哥哥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无论穿衣及所用,皆是矜贵高档之物。
此番去了西北地区,他能接受那里的天气,亦或是那边的食物吗?
温小六虽担心,但自己又不可能跟着去。
且金科哥哥明显是个很有主意的人,说不得此番去西北,还是他自己求来的。
自己再多的担心也显得有些多余。
只是她却不知,谢金科将此事写在信中,分明是想要温小六的几句言语关切的。
若不然,只消一笔带过他将要去外地做官便了,为何还要在信中仔细交代西北地区的地域状况及民风呢。
温小六对此当然没有多想,只是更加多了层担心罢了。
等信送走之后,温小六唤了一声夏枝。
“姑娘,您叫奴婢吗?”夏枝如今梳着妇人髻,已经是成了亲的妇女了。
去年年关时,温小六便为夏枝与那位凌大侠办了婚礼。
那位凌大侠因是武林中人,对于这些成亲俗世不懂,且家中又无亲人,便一应全都交给了秦嬷嬷与温小六等人。
只是他看着不修边幅,实则手中银钱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