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祖父身侧坐的那人,她却是从未见过。
只是白须长髯,看着慈眉善目,比起祖父来,多了几分睿智与超然的感觉。
温府的正厅很大,此时却坐的满满登登。
迈进门槛之后,双眼快速扫过屋内众人,心底有数之后,这才首先冲着祖父施礼。
“孙女小六给祖父请安,各房院子与厨房膳食都已安排妥当,待祖父与诸位长辈哥嫂用完晚膳之后,便可进院歇息。”
温小六的规矩,因是秦嬷嬷教导,又曾被宫中教养嬷嬷教习过几日,从来都是挑不出一丝错误的。
而如今她年岁渐长,人物端方,姿容绝色,身姿清雅,一举一动皆能作为女子典范。
不过平常普通的施礼,被她做来,却自有一番优雅好看。
“好了,不必多礼。”老太爷朗声道,“你先过来与我见过东陵先生。”
“如今你还未嫁入谢府,便随着我的辈分,也该称呼东陵先生一声吕爷爷。”
东陵先生本姓吕,东陵二字不过是他的号罢了。
“小女子温软给吕爷爷请安。”温小六闻言便微微侧身,对着东陵先生施了一礼。
“好孩子,不用多礼。”东陵先生笑的很温和道。
转头又对着站在他身后的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道,“将我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吧。”
便见那男子,从袖内掏出一个卷轴来。
温小六甚至不知,这卷轴他是如何放入自己衣袖内没有丝毫褶皱损伤的。
“小六,你是叫小六吧?过来些。”东陵先生冲着温小六招了招手,拿着卷轴递给她,“这是老夫几年前去黄山时,一时兴起作的一幅画作,算不得什么值钱的物件儿。”
“也不知你喜欢什么,这画便权且当做老夫送你的见面礼。至于你与老夫那徒儿的成婚之礼,老夫却只打算以一做二便了,你可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