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此时前头剩下的两位姑娘因见自己的丫鬟还未过来,便过来看情况,见到的场面便是两家的丫鬟,一人手中拿着一半白色的披风,面面相觑。
“海棠。”
“姑娘。”
听见自家姑娘的声音,那大些的丫头忙转过身来,先前的傲气不见了,只剩下一脸慌乱。
“你在干什么?”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说话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她此时的情绪。
唇角甚至带着笑,那丫鬟却偏偏更加害怕的模样,身子也微微发抖了起来。
“奴婢,奴婢......”丫鬟突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都是奴婢不好,请姑娘开恩。”
“既此事乃你的错,那我便不好包庇,”说着转身看向身后跟着过来的那位姑娘,“萧妹妹,这丫头既是手上犯了错,你说剁掉一只手下来与你赔罪如何?”小姑娘说这话时笑吟吟的,似乎半分不觉得自己话中有何不对。
屋内听到这话的几人,不由同时看向她,那丫鬟更是吓得脸色惨白,不停磕头,嘴里却不敢求饶。
那圆脸丫鬟也不知道会这么严重,站在原地拧着手指,此时看向跪在地上的丫鬟哪里还有半分先前的不喜。
满脸的同情,就差直接说出求饶的话来了。
“不用了,不过一件衣服罢了,正好一会要骑马,这衣服也用不上了,”叫萧姑娘的女孩蹙眉说了一句,看了一眼地上还在磕头的丫鬟之后,喊了一声,“小圆,走了。”
小圆犹豫的看了一眼那个丫鬟,这才跟上自家姑娘的脚步。
那还停在原地的姑娘,此时却是看都没看还在磕头的丫鬟,便也跟了上去,去了公主她们去的方向。
“姐姐。”走在最后的温小六,手上牵着小珠,小珠看着那跪地磕头的大姐姐,忍不住喃喃叫出了声。
摸了摸小珠的头顶之后,看了一眼走远了的那位前任首辅的孙女,之后走到还在不停磕头的丫鬟跟前,“你叫什么?”
“谢,谢太太,”丫鬟抬起头,满脸的泪水,额头已经通红一片,说话时带着颤音,“奴,奴婢叫海棠。”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温小六突然低声清唱出来,如梦令的中吕调,浅浅婉约,很是动听。
“你的名字很好听。”温小六轻道,随后笑了笑,“起来吧。”
“可,”丫鬟想起自家姑娘的性子,明显害怕犹疑,不敢起身。
“这里是赵侯爷的府上,不用担心。”拍了拍丫鬟的肩膀,便转身离开了。
那丫鬟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站起身,想起自家姑娘的性子,必不想让其他人看见自己这般模样,便又找了东西想脸上清理一番,额头上的疤痕也被遮住了。
而那另外一件狐皮披风,却被她重新找到,拿了出去。
温小六坐下之后没多久,就见到那位叫海棠的丫鬟,手中抱着完完整整的披风出现在那位前任首辅孙女的身后,唇角的笑不由加深了些。
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心思已经这般的深,倒是比起她们那会,手段高明的多。
温小六收回视线,投向前面的练武场地。
这府邸原本就很大,只是却也没有这般大的练武场,是后来赵旦找人改建的。
练武场平日里是不许其他人进入的。
今日赵旦不在府上,府里的管家自然是管不住小主子的。
而后宅的主母,却因多年未曾生子,虽管着府内众人,却也难以管到萱萱的头上。
毕竟还有公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