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六望向柳大公子,这东西她怎么好拿。
她根本就不是老太太的女儿。
王氏却不管不顾,将匣子盖上,一把塞给了温小六,“虽然是老太太留给姑太太的,但你是姑太太的女儿,给你也是一样的。”
温小六还想再推辞,却被谢金科拉住了手,轻轻摇了摇头。
王氏见这位表姑爷没有与他们客气,不由高兴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丈夫道:“当家的,你陪着表姑娘和表姑爷在这里跟老太太说话,我去看看饭做好了没有。也不知父亲和叔叔今日回不回得来。”
他们虽一早就派了人去传消息,但父亲和小叔却是去了邻府做买卖,来回加快速度也得一天半的时日。
“你去吧,父亲他们总归今日回不来,明日也要回来的。”
等人走后,又陪着老太太说了会话,老太太就有些精力不济,却又不愿意松开温小六的手。
温小六便干脆坐在炕边,见老太太睡下了,就与谢金科和柳大公子说起话来。
柳家如今在平州府做的生意也很大,算得上是平州府的首富。
只是家里没有读书人,买卖也基本上只跟北方游牧人做,比起谢家来说,自然是万分不及。
但也比一般人家不知好上多少。
说了家里的营生,柳大公子又问起柳姨娘生前的事。
温小六捡了些平常的与他说了,却没有提柳姨娘是如何去世的。
“若是我父亲小时候没有走失,想必也不会与姑姑失联多年了。”柳大公子叹了口气道。
却也没有提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意思。
温小六对这些已经过去了的事情也不感兴趣,遂也没有追问。
用过晚膳之后,二人被安置在了老太太院子的西厢房内。
这边的人大多都是睡炕,温小六和谢金科都有些不习惯,但躺在上面,暖烘烘的倒是一点都不冷。
“金科哥哥,你说姨娘若是还在的话,老太太是不是会活的更久一些?”…
“老太太如今不过因心中执念未消,吊着一口气不愿就此撒手人寰。知道姨娘活着,对老太太来说是解脱,若是见不到姨娘,老太太或许反而能支撑的更久,但你今日也看到老太太的模样了。有时候活着,反而比死去更痛苦。”
温小六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可想到那个就算形容枯槁,还是能隐隐看出与姨娘面容有些相似的老太太,她心底就有些不舍。
以前未曾见到时,心中能平静无波的听着关于老太太的消息。
可现在见到了,心里却有了一抹牵挂,再也不能像之前一般,当做一个陌生人来对待。
两人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屋外也一片寂静,只偶尔传来打更的锣声。
不知过去多久,院子里突然有动静,温小六有些认床,心里又有心事,睡的不沉。
听见动静,睁开双眼,看着还漆黑的夜色,屋内有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缝隙照射进来,带来细微的光亮。
却看不清外面,也看不清桌上的沙漏。
小心从床上起身,披了衣衫拉开房门看去。这个院子还安安静静的,但往前头看去,却能看到亮起的灯光。
看了一眼此时月亮的方向,发现此时不过寅时。
这个时辰,怎么就有人起来了?
关上门打算回炕上去,就见谢金科也起来了。
“想必是两位舅舅回来了。”
“金科哥哥是说他们连夜赶回来的?应该不会吧,如今天气冷的很,若是连夜赶路,身体怕是要受不住的。”温小六有些不信的道。
谢金科却没有再多说。
若不是那两位舅舅回来,柳府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动静。
他没想到柳姨娘在柳家人的心中地位如此之重。
这样也好,日后又多了一家人疼爱自己的妻子了。
伸手握住温小六的手,牵着她重新回到炕上。
二人此时反正都没了睡意,干脆窝在被子里说话。
“那日父亲去府上找我,说是要给五姐说亲,也不知如何了。”
谢金科闻言垂眸看她,有些意外道:“岳父平日闲云野鹤,没想到还有如此心思。”
温小六好笑道:“谁知道父亲怎么会心血来潮管了这事儿的。先前来府里还直言让我为五姐谋划亲事,也不知父亲怎么想的,这样的话也说了出来,怕是真的着了急。”
“想必岳父也是心疼女儿。”谢金科道。
温纶这个人,年轻时荒唐,中年时又开始迷上游历,这大半年的时日,总在京城待着,怕是也觉得有些难受,这才给自己找了事情做。
“希望父亲不要好心办了坏事才好。”温小六对自己父亲没什么信心道。
谢金科笑道:“岳父这个人,虽然不大管事,但见过的人多,经的事也不算少。况且五姑娘又是他嫡亲的女儿,总不会亏待了她的。”
温小六就看向谢金科,有些惊讶道:“没想到金科哥哥对你岳父评价倒还不错。”
谢金科弹了一下温小六的额头,“岳父毕竟是长辈,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他做什么事,总是为了子女好的。”
温小六就抱着谢金科笑。
谢金科见她这个模样,就凑近了,一口咬在她的锁骨上,听见温小六痛呼一声,这才松开。
见到上面淡淡的牙印,在白皙如玉的皮肤上很是显眼。
视线再往下,就是起伏的峰峦,眼神慢慢幽暗,又想起此处乃别人家中,暗叹一口气,将人紧紧抱在怀中,许久之后,体内蹿升的燥热才逐渐消散。
温小六在他将自己突然抱紧时便知道怎么回事了,窝在他怀中也不敢动。
只与他一起等着他的身体变得正常。
脸上通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