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红着脸点头,视线不由偷偷觑了一眼正冷眼看着前面的谷护卫。…
白露跟在温小六身后,走到围着人群的那边。众人见她气势不凡,下意识的让开路来。温小六便见一书生模样的男子,正面色不满的等着自家的车夫。
车夫见到她过来,忙上前施礼道:“少奶奶,小的也没想到这道路湿滑,方才小的一时来不及躲闪,这位公子便摔倒了,都是小的的错,还请少奶奶责罚。”
车夫不想继续闹下去,让谢家没脸,只好自认倒霉,将错全都揽在自己身上。
那书生闻言,脸色却还是很不好,“你一句道歉就完了吗?你知不知道方才因为你撞那一下,我的胳膊现在扭到了,万一影响我日后写字,考进士,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这位公子,你说是我们家车夫将你撞倒的,可有证据?”温小六不喜他这咄咄逼人的态度,原本想息事宁人的心态,此时便收了回去。
“证据?我的胳膊就是证据!”那书生见到温小六,脸上的咄咄逼人收了回去,眼神却肆无忌惮的落在温小六戴了面纱的脸上。
“这位公子说要考进士,想必也是个读书人,既是读书人,说话怎能不分青红皂白?你说你的胳膊就是证据?你的胳膊是什么证据?你的胳膊只能证明你摔倒了,但是你是如何摔倒的,你的胳膊要怎么证明?还是这位公子觉得你那胳膊会说话,能告诉大家是我家的车夫故意将你撞倒,好让你不能考取进士,一辈子赖上我们家车夫,又或是赖上我们家?”
温小六一句接一句,帽子扣的一个比一个大,围观的百姓也不由开始指指点点。
大家都不傻,有些人还看见方才这位书生怎么摔倒的,此时温小六一番话下来,自然不会向着他。
先前也不过看他是个书生,所以才没有多加指点。
现在见这书生如此厚颜无耻,大家不由冷哼,眼神中也变得轻蔑起来。
“福昌县主果真牙尖嘴利,不过三言两语便给在下扣上这样一顶大帽子。既然福昌县主想不认账直说便是,又何苦找这般多的理由。好歹您是福昌县主,我不过一介小小的举人,哪里敢与您作对,不然说不定我这举人身份什么时候就被人给拿下来了呢。”那书生阴阳怪气道。
温小六见他故意引导围观的百姓认为她仗势欺人,不由冷笑一声,缓缓道:“我原本以为,既然这位公子能中举人,想必胸中是有些丘壑的,只可惜,没想到公子原来不过是金玉其外。”
“我与你说证据,你却与我讲举人身份。这证据与举人身份有何干?与我县主身份又有何干?我不过想知道既然公子你说我家车夫将你撞倒在地,可有证据,你只需拿出证据来即可。”
“今日这么多百姓在这里,若真乃我家车夫的错,我便是皇亲国戚,也与庶民同罪,该如何便如何,又何须扯这些。”…
“公子既然如此顾左右而言他,我倒是有理由怀疑,你故意陷害我家车夫,想讹诈我们!”温小六说到最后时,突然厉声掷地,将百姓也从那“仗势欺人”中惊醒。
“我就说县主不可能仗势欺人。她还办女子书院,让那些没钱的人家也能入学呢。而且之前国子监那事,若不是县主,怕是那些没本事的人,想去学一学番邦文都不行。”
“可不是。不说县主,就说谢家,也是闻名的大善人。平时哪里受了灾,一马当先捐钱捐物,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会做错事不承认。又不是缺那点银子。”
“谁说不是呢。而且方才那公子摔倒的时候,我就在后头,分明看见是那公子自己不知踩到了什么,有些滑溜,那位车夫没来得及闪开,被那公子给撞了,这才摔倒的。”
“那你方才怎么不说,现在来马后炮?真是脱裤子放屁。”
“你,你这人怎么说话如此不雅,那我方才不也是一时给忘了吗。”
......
那书生见温小六突然咄咄逼人起来,而周围的百姓这次明显都站在了她那一边,脸色难看,正想找个借口离开时,却见任公子等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