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黑衣人猛地转过身,眼含凶煞的看向声音来处。
不巧,尤溪恰好跌在旧庙门前,跌下来时带的墙上早已脱落的斑驳不堪的黄皮扑簌簌的往下掉,激起一片灰尘。
尤溪抱着福宝从灰尘中抬头,被呛的咳嗽不止。听到问话身体一僵,心道完蛋,暴露了。
一抬眼,便与那黑衣人对了个正着。
“那个,你好呀……”
下意识的,尤溪跟人打了个招呼。
黑衣人不仅从后面看包裹的严实,从前看去,仍然包裹的密不透风。看来他也知道自己干的事见不得光,藏头露尾的本事倒是不小。
他可没有心情跟尤溪这个不速之客打招呼,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危险的一眯,垂在身侧的一只手突然发力张成鹰爪状,猛地向尤溪袭去。
尤溪一愣,立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就在快要被抓住脖子的时候,树上的吴桑突然一跃而下,手中抓着一把短刀,寒光一闪,直直向黑衣人刺去。
黑衣人没想到还有同伙,身子一翻迅捷的躲向了一边,可惜手上还是被划了一道不短的伤口,滋滋的往外冒着血。
吴桑一击不中,却也不乘胜追击,而是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尤溪,将她挡在身后。
墨烨也跳下大树,站在吴桑和尤溪身旁,与那黑衣人对峙。
黑衣人眼神一暗,低头瞥了一眼手上的伤口,哼了一声冷冷开口,“我道是何人,原来是穆家的小子来了,倒是有失远迎了。”
穆禾一愣,他竟然认识自己。
他仔细看了黑衣人一眼,发现并不认识这人,心里暗暗警惕,“不知前辈是何人?为何要伤云城这么多无辜百姓的性命?”
“哼,他们无不无辜与我何干。”黑衣人冷笑,“你师门早已败落,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今晚的事你若当做没看见,我倒可以放你一马,否则……哼。”
他话没有说完,其中的杀意却清晰可感。
“前辈,炼魂本就为世人所不容,前辈何必做些这些有违天理人伦的事情。”
“天理?人伦?”黑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一般,嗤笑嘲讽之意溢于言表,“我只知道事在人为,人定胜天。所以,你们这几个毛小子可千万别来打扰我。”
他后面的话说的又缓又低,却又清晰可闻,直往人的耳朵里钻,激的尤溪头皮发麻,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穆禾沉下了脸色,“前辈想要成事没人阻拦,可这么多无辜百姓又为何要为你的野心买账。这是否有些可笑。”他看了一眼院中的百姓,语气冷了下来。
“能成为我的棋子,是他们的福气。”
穆禾苍白的脸色在月光的照耀下,冷的似这冰寒的腊月深夜的天气,冻人至深。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穆禾话音刚落,墨烨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唰的一声抽出一直隐藏在背上斗篷里的重剑,剑身闪着寒光,与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
院子不大,又被云城的百姓占了一半,可供墨烨施展的空间不多,尤溪他们站的地方也容易被波及。
吴桑搂着尤溪往后窜了一步,避开墨烨刚扫过来的一缕劲风。
墨烨用的是重剑,和他本人给人的感觉很像,锋利却沉稳,一击毙命,绝不废话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