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深吸一口气:“柴庸良?呵呵,看来宝安郡王那条老狗也想趁机咬我一口啊。”
“他们家都能把亲孙子送去给个死人当儿子,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怀安郡王恨恨地说道。
话虽如此,可是当年柴承被过继给先帝柴冉的时候,他们这些宗室还是全都暗暗嫉妒了一把,宝安郡王府的确是过继出一个不受重视的孩子,更重要的,是他们白得了一个王爷,而且还是亲王!
“父亲,端王此番是冲着咱们来的,儿子直到现在也不相信阿荟的事是真的。”
不仅是怀安郡王不相信,福王更不相信,那是他亲自教养出来的孙子,没有他的命令,柴荟不会擅自行动。
何况,整整一万私兵,柴荟能在短短两三年里,凑出这么多人吗?
自从收到京城传来的密信,不论是福王,还是怀安郡王,便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他们想过接下来会面临很多事,也在准备着了,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切会来得这么快,快得有些措手不及。
福王叹了口气:“算算日子,端王被禁足的当日,可能就已经启程北上了。”
而他们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
“父亲,咱们的人手都在城外,现在可如何是好?硬是抵抗肯定不行,不如我们走吧。”怀安郡王满怀期冀地看着父亲,他只是个读书人,他不想看到刀光血雨,更不想为此送命。
“你怕了?”福王早就对自己的儿子们失望了,可是此时此刻,他仍然不想在长子的身上看到畏惧,对柴冀的畏惧。
在柴冉之前,大魏皇室能够坐上那把椅子上的,无一不是皇后所出的嫡子。而柴冉虽是高太妃所出,可他也是仁宗唯一的血脉,他登基无可厚非。
只有柴冀,他既不是皇后生的,也不是唯一的皇子,他何德何能,也能坐上那把椅子?
不过就是凭着他有名门望族的外家,和同样名门望族的岳家,帮他扩展人脉,暗地里招兵买马,最终夺了侄儿的江山。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乱臣贼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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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鞣柴冀能养私兵,他为何不能?
柴冀不仅养了私兵,还将永宁侯麾下兵马任他使用,而他福王,所养私兵的数目,还不足柴冀的半数,柴冀却要对他斩尽杀绝,凭什么?
福王越想越气,正在这时,一名管事匆匆忙忙跑进来:“王爷,郡王爷,官兵已经将王府包围了!”
“父亲,您快做决定吧,否则就来不及了。”怀安郡王急着眼泪直流,他抹一把泪水,吸了吸鼻子,他的儿子已经被搭进去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一名妾室有了身孕,他不想把尚未出生的儿子也搭进去。
“父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离开平城,去找大妹吧。”
怀安郡王仍在哀求,福王眯起眼睛,终于,他咬了咬牙,把刚才的管事叫了进来,道:“让他们拼死也要抵住,不要放官兵进来,今日死伤的家将,本王会厚赏他的家人,每人千两!”
管事想说什么,终于还是忍住了,应声而去。
福王对怀安郡王说道:“叫上你二弟,再挑二十名亲信侍卫,其他人就不要带了。”
怀安郡王跪下,道:“丝语有了身孕,稳婆看过,说是男胎,儿子想把她也带上。”
福王大怒,抬腿向怀安郡王踢去,斥道:“带上一个怀孕的妇人,只会增加麻烦,只要你还活着,日后有的是儿子。”
怀安郡王挨了一脚,虽然还想为小妾求情,可他素来却父亲顺从惯了,便也不敢多言,快步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看到迎出来的郡王妃,他怔了怔,忽然想起,父亲只说带他和二弟一起逃走,不但没说带上郡王妃,甚至也没说带上他们的母亲福王妃。
“郡王爷,父亲可有说要怎么办了吗?妾身好害怕啊,官兵都要把大门给砸坏了。”
郡王妃抹着眼泪,身后跟着五六个小妾,同样是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