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老太婆,无权无势,谁能听我的?那两个杀千刀的要害人,还能问我吗?官老爷啊,我老婆子可没有想过要shā • rén,冤枉啊,冤枉!”
知府沉声说道:“去把高婆子和狄婆子带来!”
李绮娘的状子里,的确也提到郭老太太和孙氏,连同奴仆一起对她动手,这是事实,但是明眼人心里都清楚,那两个奴仆不过就是受人指使。
但现在郭老太太和孙氏一口咬定高婆子和狄婆子才是主谋,她们倒成了被奴婢欺凌的可怜人了,李绮娘和颜雪怀自是不会答应。
李绮娘没有去看郭老太太和孙氏,她一个头磕下去,对知府说道:“大人,民妇亲眼所见,亲耳所听,颜郭氏命令两个婆子掐死我,我用力挣扎,她们动不了我,颜郭氏便又让她们用枕头压住我的口鼻,还让颜孙氏按住我的双腿,让我动弹不得,两个婆子只是听命于人,颜郭氏才是主犯,颜孙氏是从犯!”
郭老太太一听就急了,没等知府发话,她便尖叫:“李绮娘你这个破鞋,偷人养汉的破烂货,你都被野汉子送回家里来了,你活着就是丢人现眼,你个不要脸的,连同你生的小娼妇一起,都是贱货,千人骑万人睡的贱货!”
颜雪怀的脸色冷了下来,她也不想装可怜了,对知府说道:“大人,当日送我娘和民女回到颜家的,乃是定国公麾下的郝大将军,若是知府大人不信,可以去查。”
知府当然知道郝大将军是什么人,郭老太太口中的野汉子,居然是郝冲!
好吧,不用细想也知道,一定是定国公让郝冲送这对母女回去的。
知府大怒,把惊堂木拍得山响:“大胆民妇,竟然污蔑朝廷命官,来人,上拶刑!”
郭老太太和孙氏不知道何为拶刑,但却知道这是上刑,郭老太太又想开始嚎了,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十根手指已经被套进了拶子。
两边的衙役根本还没有使力,郭老太太就晕过去了,这次是真晕。
外面听审的人立刻大喊:“那条狗呢,快把它找回来!”
高婆子和狄婆子被押上来,两人原本就受了伤,上了公堂又惊又怕,知府一问,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招了。
孙氏闻言,连忙为自己脱罪:“民妇是被逼的,真的是被逼的!”
依大魏律,对于shā • rén案,若谋而已行、未曾伤人者、杖一百、徒三年。为从者、各杖一百。
郭老太太尚未苏醒,不能画押,正在这时,一名衙役小跑着过来,在师爷耳边低语几句。
知府问道:“何事?”
师爷道:“外面有一个自称是颜家长房长孙的人,要来为此案做证。”
知府蹙眉,他是想把这个案子尽快解决,可是既然有人要做证,若是他不让那人上堂,这事怕是会更加麻烦。
“让他上来。”
知府和师爷说话的声音很低,堂下的人并没有听到,但是知府让人上堂,众人却是听到了。
这个时候,还会有什么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