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一直爱慕娇娇自见娇娇第一眼起。”
曲玲珑垂着眸子将他的眼神挡在外头,伸手简单的挽了个发髻,依旧是何物也未着乌鸦鸦的一片起身:“你先出去罢,我需更衣。”
顾西臣是个脸皮厚的,倾诉心意被无视倒也没觉得什么,揽着她的腰道可怜兮兮道:“娇娇真让爷这般出去么?”
他尚还赤膊着上身,如此出去倒却不妥当,曲玲珑蹙眉:“你衣服呢?”
顾西臣道:“昨儿个替娇娇烧水,一身的灰便脱了揉巴揉巴扔在了水井旁,前头又是急急忙忙来追娇娇可没带换洗的衣物。”他说着低头凑近她,邀功似的:“娇娇可怜可怜爷昨儿个的难耐,就给爷亲亲罢。”
见他又开始博浪,曲玲珑眉头蹙的更深,伸手抵着他的精壮的胸膛:“你莫要如此!好好说话!”
以往她哪里这样斥过他,如今这般倒像极了那普通人家的小两口,妇人在训斥家里那不正经的郎君!
顾西臣满心都是欢喜,将她揽的越发的紧了:“娇娇不肯亲爷,那给爷笑一个罢!”
此话一出就觉不对,果然那人儿顿了动作瞪过了一双清凌凌的眸子,顾西臣忙讪讪笑道:“那爷给娇娇笑一个!”
不妨他这般无耻,曲玲珑无力:“你先放开我,待我更了衣,去寻阿爹的衣服给你穿。”
怕再痴缠真给人儿惹急了,顾西臣只好恋恋不舍的放了手。
曲玲珑赶忙离了他的怀抱,进内室换上了她以前在家时穿过的天青绿挂线纱衫,下着月白满地松竹纱裙这才出房门下得阁楼。
那人倒也没再缠着她,她便也不着急先去看了碧落,只是还未及跟前,一个黑影正从前头闪过,曲玲珑愣了下进门,碧落正拿了筷子要用饭,见她过了忙放下起身:“姑娘!”
曲玲珑赶紧过去扶她坐下:“莫要乱动!身上可好些了?”
碧落点头笑道:“不过是些摔伤昨个儿抹了药又睡了一觉早就好的差不多了。”
闻言曲玲珑这才放了心,看了看她问道:“方才我进来看见个黑影,好像是顾西臣身旁的,他来做什么?”
碧落忙道:“他人挺不错的呢,昨个儿将我送回来,今个儿说是正好碰到老爷要过来给我送饭便顺手接了来。”
听碧落这般一说,曲玲珑便有些会意过来,那个叫疾风的应当是对碧落有些心意,可这傻姑娘当局者迷竟是不知。
顿了顿,曲玲珑望着她道:“我望你能寻到一个一心一意待你好之人,无论那人是谁只要他真能做到切莫要在意其他,知道吗?”
她没有说的很明白是想让她二人顺其自然,且她与顾西臣之间很是复杂,日后是何情形她不能预料,若当真有什么也不希望碧落因她而与对她好之人生分了去,是以才说了此话。
碧落听的云里雾里,有些惊惶:“姑娘要将我嫁出去,不要我了吗?”
曲玲珑听的好笑,摇头:“傻丫头!我想将你嫁出去也得你有中意的郎君啊!”
闻言碧落这才松了口气,看了看她小声问道:“现下姑爷找来了,姑娘还打算走吗?”
曲玲珑渐渐敛了笑意,没有回答只道:“快些用饭罢,一会子饭该凉了。”
见她这样,碧落知她心中应当乱着便也不再多问,点了点头拿起了筷子。
曲玲珑看着她用完了饭又勒令她好好躺着,这才拿了红漆托盘放回了厨房。
厨房里曲堂礼不在,曲玲珑原本想着去寻他为那人找件衣服,只是进了后院望见她以前尚在家时种下的满园子红红嫩嫩便又忘记了那人。
曲堂礼虽也有浇灌这些花朵,但到底没有曲玲珑来的细心,有好些都蔫头耷脑的,连叶子也落了不少。
曲玲珑看的心疼,进了里头将那些个已经枯黄了叶子摘下,正要回身去拿花壶浇水,忽的腰间一紧竟是被人拦腰抱了起来,大惊之下还未及出声,唇便被人擒住,那粗舌趁她惊愕还未及防备便伸了进来。
能如此蛮横待她的还能有谁,曲玲珑气急推搡间他忽然离了她的唇抱着她一个转身,转进了阁楼木梯下铺陈的没头没尾的蔷薇花后。
不妨他忽然如此,曲玲珑愣怔了一瞬,便听有脚步声正过来踏上了阁楼,敲门:“玲珑?姑爷?可起了?”
是曲堂礼,他在堂屋久等她们不来,这便忍不住过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