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泊接了茶,轻抿了一口,手中一顿,随即轻笑一声,饮下半杯。既然是沐清歌给的,那接受便是。
沐清歌还是一副笑容,声音却再是无半分笑意,“夜泊哥哥,我下了蛊,你也试试肝肠寸断的滋味?”
夜泊哥哥,久违的称呼。已经有七年没有人这么叫他了。
“好。”没有沐清歌原本想的拒绝,直接端起剩下的半杯茶一饮而尽,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笑红尘多情客,竟是半分由不得人。却不想他秦夜泊也这般做了。
许久,沐清歌开口问道,“你真的敢单刀赴会?”
论天下谁恨透了秦夜泊,大抵也只有沐清歌。或许是一堂主与他为敌,但也只是为敌,还论不上是恨透了他。
七年前,沐家上下,除了年仅十六的沐清歌,无一生还。
而当年屠了沐家满门的,正是秦夜泊的手下。其中的缘由秦夜泊如今已经猜出了几分,只是可惜当年受制于人,没有选择。
也或许还是有选择的,但是未必会比今时今日的结局要好一分。
既然能七年间成为鬼门的门主,沐清歌是何等聪明,即便隐隐觉得当初的事情还有更深的原因,她又如何面对定局?
七年前她大婚之夜,她最爱的人,也正是秦夜泊带走了她一家十余条人命。
鬼门何等的名声,天下几人不知?沐清歌还记得秦夜泊对她说的一句话,“想找我复仇便去鬼门,或许你还有杀了我的机会。”
命运不公,可又很公平。上一任鬼门门主收了她为弟子,自此,沐清歌入了鬼门。
可沐清歌不知,这是她父亲交代给她的。
屠沐家上下,秦夜泊又如何下的去手?
“你说鬼门一叙,只是不知清歌想叙什么。”秦夜泊靠在木椅上,看着沐清歌。
说到底,沐清歌也没有料到秦夜泊真的会孤身一人来到鬼门的地盘,她是用蛊的高手,shā • rén最多的,自然也是用蛊。
若是秦夜泊不来此地,她自然是另寻办法下蛊的,但秦夜泊如此直接,倒是让沐清歌不知再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