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迟原本想要直白地提醒郑多,等会他会遇到一个卖身葬父的少女,让他千万不要上当。
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将话说明白。
郑多一味善意待人,即便是躲过了这次,郡丞也还有下一次手段对付他。
“多谢姑娘提醒。”
郑多虽然不明白这位突然出现的女子,到底是为何意,但是至少他并未感受到恶意,所以一直耐心听季雨迟将话说完。
季雨迟说完后便准备匆匆离开,多说无益,趁着郑多看起来还算相信的时候,离开为好。
“崇修!”季雨迟刚刚转身,却听到郑多提高声音叫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抬起头,正好对上贺崇修的脸。
“贺大人。”季雨迟笑笑,神色轻松地同贺崇修打招呼。
而郑多此时也走上前来对着贺崇修说道,“我方才在房间中等你,还以为你要不来了,正准备离开。”
说完又看看季雨迟,对着贺崇修不确定地说道:“你们两人认识?”
“德宁郡主。”贺崇修简单介绍了一句。
听到贺崇修说出的四个字,郑多有些不可置信。
方才虽然他一直对季雨迟好言相对,但是在心中并不相
信季雨迟的话。
他方才如此行为也只是习惯了不给旁人留下言语上的把柄。
如今却不禁庆幸自己方才并无过失举动。
因着贺崇修的缘故,季雨迟顺理成章地被郑多邀请进了包房之中。
“你同这位郑多很熟悉?”郑多此时已经出门吩咐酒楼中的人小心伺候,房间中只有他们二人。
季雨迟着实没想到贺崇修会这么直白地说出自己的身份。
虽然她之前也没有想过一路隐瞒身份什么的,但是这种身份宣誓不都是放在必要打脸的时候吗?怎么贺崇修就这么简简单单介绍了?
“我同他是去年前往江南的路上认识的。”贺崇修简单解释了一句,“此人虽是商人,但却性子纯良,是个可以值得深交之人。”
贺崇修解释完,又状似无意地问道,“你怎么同这位撞上了?”
至于季雨迟方才疑惑为什么直接说出身份的疑惑,贺崇修并没有解释,
广阳郡地方小,伢行之中即便是有房子出租,但条件也不会太好,若是每日都住在客栈中,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方便。
而郑多身为广阳郡的土财主,家中最不缺的便是宅子。
得知季雨迟的身份后,定然能够主动出手为季雨迟安排合适的宅子。
季雨迟简单解释一下自己在街角处看到的卖身葬父的场面,所以特意过来提醒郑多。
虽说她一直没有同贺崇修仔细解释过,自己到底是怎么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内容,但是她相信依照贺崇修的性子,肯定能够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郡丞不像是个好人,你若是要去府衙,小心提防为好。”
贺崇修点头,他今日在广阳郡的地盘中走了一圈,特意去的都是热闹的地方,多多少少对广阳郡已经有了些了解。
等到再过几日,便准备登门拜访此郡郡守了。
因着季雨迟已经将自己要说的话,同郑多和贺崇修都说清楚,所以并没有在包间中久
留。
季爷爷还一个人在楼下等着她,她不能耽误太长时间。
“事情处理好了?我方才还看到了贺大人?你们约好的?”虽然是这么问,但是季爷爷却不相信。
若是一开始就同楼上那人约好,季雨迟也不可能在楼梯口等着。
“好了,等我们吃完就回客栈,看看那两位有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
而贺崇修和郑多在房间中也很快结束走了出来,两人本就是无意中相识的,只是觉得对方是个可深交之人,便一直断断续续联系着。
今日贺崇修同郑多见面,也是为了更好的了解广阳郡中如今的情况。
“德宁郡主。”郑多同贺崇修走出来,主动走向季雨迟所在的位置。
“方才听闻贺大人说,您初来广阳郡,还未安置,郑某恰好有一套合适的宅子,不知郡主可否赏光?”
“不用了,我的人已经去伢行了。”
“德宁郡主有所不知,广阳郡如今并无多少出租的宅子,即便是有住起来也不甚方便。”
广阳郡中多时行走的货商,广阳郡是货商用来储存和中转货物的最佳选择。
所以广阳郡的宅子大都卖给了商人当库房,很少会有人出租。
伢行中拿得出手能够出租的房子,实在是少之又少。
季雨迟并不知道广阳郡的真实情况,不过这里的货商确实是多。
“麻烦郑老板了,能否先让我们去看看?”
几人上了马车,很快离开了酒楼。
而街角处,已经搭好场子准备唱戏的一群人也收到了消息。
郑多并未按照以往的习惯走这条路,反而去了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