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等到下午的时候,便可以顺利到达郡城。
“贺大人身上有伤,不变骑马,便坐马车吧。”临行前,季雨迟还是不放心,又叮嘱了一遍。
同行的侍卫相互对视了一眼,默默无言。
贺崇修不再跟季雨迟争执,坐上了马车。
因着他们一行人在达到之前,文大人便已经接到了消息,所以一行人在府衙中下来,由文大人安排住处。
“那六人可有说什么?”季雨迟下了马车,没有休息,而是跟着贺崇修还有文大人一同去了牢房。
文大人沉默不言,看起来这几日的审问并不顺利。
贺崇修见状,没再问什么,不过却对文大人说道:“我们自己进去便好。”
文大人点点头,带着人回了府衙。
这几日文大人并不好受,原以为自己能够从盗贼的口中审问出刺杀贺崇修的真正目的。
毕竟一个只打劫富商,并且在当地风评很好的盗匪,文大人不相信他们突然袭击只有三辆马车几个人的队伍没有猫腻。
更何况里面有一个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更加希望自己能够从那六个人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帮助他们减刑。
但是自关进来之后,六人仿佛是商量好了,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文大人也不想上刑,所以一时间僵持下来,没有进展。
地牢的环境并不好,但是六个人丝毫不在意,仿佛是几天的时间已经勘破生死,大彻大悟了。
季雨迟上下打量了一眼六人,六人的寿命还是正常的,没有减少。
“真不准备同我们说,背后是谁指使你们的?”
瘦子抬抬眼皮,说了句,“不知道。”
“我来吧。”贺崇修看向季雨迟,阻止了季雨迟继续问下去,“这里呆久了容易生病,你不妨出去看看季爷爷有没有安置好。”
贺崇修明显不想让季雨迟继续留在这里。
季雨迟也明白依靠自己这种询问的方式定然是问不出什么的,索性离开了。
贺崇修让衙役搬来桌子板凳和一壶
酒,自己慢慢悠悠地倒了杯酒喝,看起来很是惬意。
六人摸不准贺崇修想要问什么,对视一眼不再言语。
“你们文大人让我饶你们一命,你们觉得如何?”
听到这话,六人齐齐抬头,不过很快又收回目光。
当官的嘴哪里能信。
况且他们是真的说了,他们并不知道背后指使自己的人是谁,只知道对方出手大方。
贺崇修看六人的表情便知道有戏,“文大人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你如今刺杀朝廷命官,他还想保你们一命。”
“指使你们的人到底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冒着砍头的危险也要刺杀朝廷命官,你们一旦死了,山上那些转移下来的老弱幼残能够保全自身吗?”
“如今为了钱,大义赴死,真的值得吗?”
贺崇修这话就是对着六人中的瘦子说的。
此人是文大人的恩人,又是其中的领头人,一旦他动了原本的心思,很快就能将一切都交代出来。
“我们已经实话实说了,我们不知道对方是谁。”六人还是这么一句话。
“那第二个问题,刺杀朝廷命官,按律当斩,为了钱,当真是命都不要了?”
六人中又一次出现了沉默。
最终还是瘦子出声问道:“我们说了,当真不会被砍头?”
这句话充满了怀疑,不过还是问了出来。
毕竟有活下去的机会,谁想死呢。
“我说话算话。”
“我们刺杀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你是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