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她的耳尖蔓延起红色,仿佛要滴出血来。耳垂玉润小巧,诱人含吮。
碧色的耳坠,随着她微微摆头,而摇晃不止。
容凤笙有些不自在。
身后的谢玉京忽地附身过来,幽凉的发擦过后颈,激起一片颤栗。他唇贴近,就像是在啄吻她的耳垂,吐息喷在她的耳廓,偏偏神色认真至极。
“选几个喜欢的发饰。”
容凤笙心脏跳得飞快,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这副模样。
近乎有些慌乱地,拣出一支步摇递去。
谢玉京很快直起身子,致命的暧昧也随之远离。
步摇轻晃,在少年眼底摇曳出一片流光。
容凤笙还没缓过那股劲来,他又忽地弯身,执起一只描眉的笔。
眼前忽地一暗,寒梅香气钻入鼻尖,下颌处传来肌肤相触的凉意。
下巴被他轻轻抬起。
容凤笙一抖,对上他的视线。
不知为何,她有点不敢直视谢玉京的眼睛。明明,他父亲那样的气场,她都毫不心虚的,可偏偏,她就是不敢跟谢玉京对视。
甚至有些紧张地,捏紧了自己的裙摆。
她想,应该是不习惯吧?
毕竟……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她头一偏就要避开,他指尖却忽地收紧,掐紧了她的下颌。容凤笙吃痛,呼吸急促起来。
“等等。”
他低声说。
手下轻扫,惹得她眉尖微痒。
这,这像什么话……容凤笙的视线没有一个聚集的点,只好往下滑,放在了他的喉结上。
喉结。
容凤笙心里咯噔一声。
真是长大了。
少年像是没有察觉她的坐立难安,薄唇微动,含笑道,“还记不记得,以前你给我篦头。”
不得不说,谢玉京是个转移注意力的高手。容凤笙眨眨眼,瞬间被拉进了那段回忆之中。
以前遗奴头发生得长了,遮住眼睛,她就自作主张地给他打理,谁知一剪子下去……
被迢迢当成笑话笑了好几天。
容凤笙轻咳一声:“你提这事做什么。”
不过,他说起这个,再看谢玉京,就当是在看当初那个孩子了,倒是缓解了不少紧张之感。
可想到他的父亲就在一墙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