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几乎,都是受过陛下恩惠之人。
可见白落葵用心险恶。
“然后,有一个人来到了陛下的面前,”
“谢清莺?”
“是,”荆幸知低声道,“贵妃娘娘,也握着刀上前了。”
谢清莺是军妓出身。
繁衣还是楚王的时候,去往军营巡视,见她被几个士兵□□,便下令救之。
后来谢絮以义妹的名义,将谢清莺献进宫中。陛下为表对谢家的信重,将其封为贵妃。
容凤笙嘴角一扯,像是讥讽,又像是洞察了什么。
说到谢清莺这里,荆幸知却是神色一顿,只道,“后来,那个老太监又回来了,他说,根本没有用,所谓的长生血,是一场piàn • jú。”
他质问太后,气急败坏,状若疯癫。
当时,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他们等待了那么久、那么久,一起将哀帝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都是为了今天。
现在竟然告诉他们,是假的。
谁能够忍受?众人脸上都笼罩着一阵阴霾,可就在这时,有人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
众人无不悚然,纷纷望向那被紧紧绑缚在龙椅之上的青年。只见他面色潮红,手指痉挛地抓着扶手,青筋隐隐。
他笑着咳出一口血,“朕乃真龙天子,自是寿与天齐,尔等阉奴蝼蚁,也配共享长生么?”
啪!清亮的掌掴之声响起。
畜生!白太后如是说道。
听到这,容凤笙的手已经握得死紧。
就好像是被打了一耳光的,是自己一般。
“公主也知道,服用长生者,只有保持童子之身,其血肉才能有效。白太后这些年一直控制着后宫,没有令哀帝碰过任何一个妃嫔。”
荆幸知面色有些阴暗,“于是,太后破口大骂,骂他不愧是先帝的儿子,肮脏污秽,姊弟乱.伦,无耻至极。”
说到这里的时候,荆幸知看了眼女子的脸色。却见她既无激愤也无屈辱,好像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究竟是强忍悲痛,还是真的,已经麻木了?
最后,是荆幸知收拾的残局。
他给哀帝松绑,上药。
为他正帝王衣冠。
准备三日之后的禅让大典。
他记得,那个时候,青年的脸色苍白疲惫至极。却撑着眸子,似笑非笑地问他,“爱卿,这个世上,当真有什么长生血肉吗?”
荆幸知垂目无言。
他想起自己曾因不屑结党、同流合污,被人陷害入狱,是哀帝赦免了他,给他重新入仕的机会。
忽地,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
“你呢。”
荆幸知猛然回神,望向那端坐在案前的女子。她在灯光之下,红唇雪肤,眸光澄澈,美得像是一缕烟雾。
她徐徐起身,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荆幸知,你呢?”
“你庶民出身,饱读诗书,却因皇室积弱,朝政为谢氏把持,迟迟得不到应有的地位,不能出人头地。”
“难道,你就没有所求吗?”
那些人,都是满身欲望之人。
他们夺去繁衣的血肉繁衣的尊严繁衣的地位,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荆幸知又是靠的什么,换来如今的,丞相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