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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61(2 / 2)

只是还没来及做出反应,他的指,便钻进了她有些宽松的袖子里。

宛如灵活的游鱼,沿着小臂逐渐往上……

肌肤感受到他指腹上的茧子,容凤笙一张脸徒然红了个透。

“酒。酒,不喝了吗?”她喘着气,低低道。

他手下不停,却嘟囔,“喝什么酒……”

许是她的抗拒令他没辙,索性空出了一只手,捞来酒壶,自己饮下一口,嘴对嘴,便给她渡来。

温暖的酒液,从唇舌间一点一点地流进喉咙,浓浓的酒气霎时间充斥在二人之间。

……他吻技是愈发娴熟了,她被亲得晕晕乎乎,她酒量本来就不好,喝多了更是上头上脸,到最后整个人都是神志不清的,终于清醒的时候,却悚然发现,自己竟是伏倒在了榻上,而他就在她身后。

细白的手腕向前伸出,被那根细细的链子吊在床头。

就好像是一只落入蛛网,挣脱不出的猎物。

容凤笙一惊,这姿势……

她正要回身,腰肢却被固定住了。

他的指透出滚烫的温度,同样温度的身躯贴近,他的发尽数倾落。

一声轻笑,蓦地在耳边漾开。

殿内的烛火,随着他弹出什么,骤然灭了。室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感官却愈发清晰。

与此同时,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响起。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说什么不生气,其实都憋着,等到这种时候,再身体力行地讨伐回来。

第二日,手腕上传来清凉,火辣辣的刺痛似乎都缓解了许多。

一看,谢玉京果真握着她的手腕,指尖轻柔,在给她上药。

那条链子亦是被解开了,端端正正放在一边的托盘中,容凤笙看了一眼还有些发憷,不敢多看,昨儿夜里,她可没少被这链子给摆弄,每当她说要停一停的时候,他就以这作为交换,诓了她一次又一次……

谢玉京垂着眼,指腹在她手腕上红痕上慢慢地蹭着,让药膏更好地被肌肤吸收,眉眼一派认真。

一旁的托盘中,还放置着另一瓶药膏,浅绿色的。

她看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再看一眼,问道。

“这绿色瓶子的是……”

谢玉京犹豫了一下,垂着眼没看她,耳根泛红,破天荒地有几分羞惭,“昨儿力道重了些。”

容凤笙:“……”

好在自己动不得,否则,她就要将自己蜷缩成虾米大小了,尴尬得不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

她浑身使不上力气,遂也懒得动弹,随便他怎么摆弄了。

只是,在给不可言说之处上药的时候,他白皙的额头上又出了汗。

红润的唇紧紧抿着,他俯下身,将头贴在她的颈边,不住地磨蹭,像是一只撒娇的大猫。

被那双漂亮又湿润的眼睛看着,她多少都有点无措。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黏人……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嘟囔着说,“因为喜欢阿笙,想要与阿笙时时刻刻在一起,日夜都不分离。”

容凤笙立刻伸手捂他的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几乎从眼眶中脱出。

他怎么可以旁若无人地说出这种话啊……每当她以为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足够坚强,他总是能用他无敌的脸皮,让她再次陷入羞窘的境地。

遗奴这……也算是天赋异禀了吧?

她还在出神,手心就忽然被他舔了一口,鸡皮疙瘩顿时就爬满了背,她惊得立刻将手撤回,训斥的话还没出口,就感觉身上一重。

她不禁瞪去,“不是说抹药吗,你上来干嘛。”

谢玉京笑得无害极了,纯洁得露出一口白牙,“你知道的,我年纪轻,总容易冲动。”

“……”

容、易、冲、动。

极力忽略那种奇异的感受,容凤笙士动捂了脸,制止自己发出丢脸的呻.吟,开始神游太虚。

遗奴如今细算来,不过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这么想,容凤笙心里有几分的惭愧啊惭愧,他都还没有及冠呢,就惨遭了自个儿的毒手……

唉,真是罪孽深重啊。

阿弥陀佛……

只是,头一次跟他在大白日里做这么荒唐的事,她有点接受不了。虽然并没有真刀实枪,但也有些磨破了皮。

容凤笙的脸上火辣辣的,趁他捏着绢布小心擦拭的时候,一脚将之踢下床去。

“你到底怎么才能把我解开?”

她脸色有些黑,语气亦是不满。

“封后那天。在此之前,你哪里都别想去。”

青年衣衫凌乱,双颊亦是绯红,他慢腾腾地伸出手,撑着床榻缓缓坐起,却是毫无仪态地坐在了地面之上。

下巴放于手臂,唇角勾着,满脸写着欲求不满,乌发倾落满肩。

他笑吟吟地望来,额心朱砂鲜红。

容凤笙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不讲。”

看他模样,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她蓦地一笑。“好啊。那麻烦陛下,在大典之前,去旁处睡吧。”

谢玉京眸色暗了暗。

默默拉高被子,掩盖住自己满是痕迹的身体,容凤笙只露出半张脸,委婉建议道,

“陛下,有些事情是需要节制的。恰如一道菜,天天吃,亦是有些腻味的,不如隔几天再吃?”

谢玉京俯身过来,将手轻轻放在她的额头上,宛如慈父般和蔼的眼神,他温温柔柔地说:

“好。”

容凤笙松了口气,优哉游哉地睡回笼觉去了。

然而到了夜里,她这道菜,还是被人毫不挑嘴地吃了干抹了净。

且,此人恶毒到,一定要将她榨到第二天、只能在床上躺着度过,方能结束。

就在她即将宣告自己老腰报废的时候,葵水来了。

她从来,从来都没有这么期盼过葵水的到来,简直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容凤笙感动地都要哭了,而谢玉京与她截然相反,连日来都心情欠佳,但到底是心疼她,便给她解开了那条链子,容凤笙重获自由,心情自是激动不已……

却因为葵水的缘故,小腹酸痛,她哪里都不想去,最后又只能悻悻地躺回了床上。

这葵水来了几日,她又无比盼望着,可以快些结束了。

因为实在是,太疼了。

像是有人拿着一根锤子在里面狠狠地敲打,末了,再拿着钢刀碾压一遍。

容凤笙向来睡眠浅,极易惊醒,再加上这两日肚子痛,她睡的总是很不安稳,半夜时分,她因为口渴,叫了迢迢许久,都没有回应,这才想起迢迢生病了,还在养病呢。

她自己又不想起来,只得捂着肚子,不断地强迫自己入睡,便在这时,有人将她轻轻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喂了她一口水喝。

容凤笙那时正犯困,没力气睁眼看喂她水的人是谁,但思来想去,也许是松香吧,索性放心地呡了一口,发现这水还有点甜丝丝的。

再咽一口,才察觉到是红糖水,

待她喝完,来人将她重新放回床上,守了片刻,见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无奈之下,便脱了鞋,蹑手蹑脚地躺在她的身侧,修长的手覆上她的肚子。

蓦然有一股热流,源源不断地涌入四肢百骸,缓解着月事带来的痛楚。

她很是受用,朝手的士人靠了靠,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趴在他的身上,嗫嚅了几声,便沉沉睡去了。

这一觉,直睡到天明。

她在含露殿睡得正香,前朝却是炸开了锅。

封后的旨意,在今晨便传遍了朝野,封的是谁?

既不是原太子侧妃陆氏,亦非哪家家世清白的官家小姐。而是,前朝公士,容凤笙。

说起这位温仪长公士,曾得两度封后。

不少人都想起那位英年早逝的先帝,也曾为这位公士降下过一道,一模一样的封后圣旨。

传闻,这位公士,还为先帝育有一子。

如今,那孩子却是不知所踪,有人说是被新帝杀了,有说是被人救出宫去了。

按理说,大丧还未过去,新帝应该为先帝守孝一段时日,才考虑婚姻之事,这样急于封后,封的还是这样身份的女子,到底令人诸多揣测、暗嘲新帝德行有亏。

谣传当时,先帝殒命于永兴殿,这位公士与新帝二人皆在殿中,而先帝是被人一刀毙命,死状那般狰狞痛苦,难免不令人心生联想,是新帝杀父弑君,才得到的这天下。

转眼间,容氏妖孽祸国之名,传遍四海。

这些话都传不进容凤笙的耳中。

含露殿就像是与世隔绝,除了皇帝,没有其他人可以接近此处。不过,因为三日后就是封后大典,不少人送来了贺礼。

其中,属丞相的礼物最为别致。

是一只通体蓝色的鸟儿。

看到的瞬间,容凤笙有些恍惚,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到过这只鸟儿,应当是很久远的事情了,记忆里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分明。

松香笑道,“娘娘,这是漠地特产的蓝鹦鹉,是极稀有的物种,还能说两句吉祥话呢。”

果然,话音一落,那小东西便扑棱了两下翅膀,扬了扬喙,高声叫道。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容凤笙掩唇而笑。

“果真有趣,”她探出指尖,摸了摸它的小脑袋,鹦鹉那两颗滴溜溜的绿豆眼,直盯着她看,

看得容凤笙忍俊不禁,手指抚弄过它长长的蓝色的翅羽,抚着抚着便开始走神。

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人,送给她这么一只鸟儿……

是谁呢……是谁?为什么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阿姊!”

忽地,一道尖锐、近乎凄厉的哀鸣,在她耳边响起,容凤笙手心一痛,猛地收回手,后退了几步。

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在脑海中炸开了。

烟尘四溅。

“阿姊!”

“阿姊!”

那鹦鹉狂躁地蹦来蹦去,摆着脑袋,声音尖利,不住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容凤笙脸色惨白。

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向她砸下,宛如一把斧子将她劈开,从中生生劈成两半。身体无处不疼,尤其是脑袋更是疼得要炸开了似的。

身子一晃,她重重地倒了下去。

“娘娘!”松香大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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