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举顿时就一怔,这得飞到什么时候?
许小闲没有解释,他发现自己在弄死周阎王这件事上画蛇添足了!
就凭着钩吻本就可以要了周作的命,自己去偏偏又去切了他那车轴。
这特么的,这就是做贼心虚啊,终究经验不足。
官差肯定是能够通过车轴断定那是一场人祸,好消息是可能见过自己的那车把式也死了,坏消息是自己昨儿晚在兰瑰坊这事恐怕会被曹不动用来做文章。
不能坐以待毙,虽然不至于毙,这主动权可得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许小闲忽然站了起来,
“走,大哥要去凉州府衙门告状!”
“……告啥?”
“嘿嘿,昨儿晚大哥我被人刺杀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说完这话,许小闲转身上楼,敲开了丈母娘的房间,也敲开了时越的房间。
他说明了来意,时越一把将李三给提溜了起来,一行人来到了凉州府衙门外,许小闲走了上去,“咚咚咚……”敲响了门口的鸣冤鼓。
今儿个凉州刺吏曹不动家里发生了那么悲惨的事,他当然没有来呀!
就连这衙门里的两班捕快,也悉数被贼曹从事任平给带走了,其余的官员们听闻了这消息也都一股脑的跑去了周扬的府上,此刻的凉州府衙空空荡荡,只有一名曹不动的师爷段雀在值守。
段雀段师爷心里难受,这些官啊吏啊都特么去巴结曹大人了,只有自己这无权无势的小老儿给留了下来。
他此刻正沏好了一杯茶,看着这空空荡荡的衙门,背负着双手学着曹不动的模样在那台子上来回的踱了几步,忽然一笑,摇了摇头喃喃低语道:“不就是死了一个无恶不作的纨绔么?这些人啊,只怕死了爹妈都没这么用心的!”
这就是一出活脱脱的官场现形记,溜须拍马者胜,阿谀奉承者迁,兢兢业业者……屁都不是。
无所谓了,反正老子也老了,能混一天是一天,哪管这江山如何变迁!
他踱到了那张太师椅前,一屁股坐了下去,舒服!
他刚刚端起茶盏,刚刚揭开盖碗,却陡然听见了那咚咚咚的鸣冤鼓声响起。
这一大早的,谁又有如此急迫的冤情?
这凉州府衙门的鸣冤鼓好像已经多年未曾响起,因为曹大人不爱听,这凉州城的人都知道。今日曹大人本就悲恸,更无心理会这些刁民的冤情,那今儿个是谁如此不长眼?
段师爷端着茶盏走了出去,正好看见了许小闲等人。
“何人击鼓鸣冤?”
“在下凉浥县秀才许小闲击鼓鸣冤!”
“有何冤曲……先冤着吧,刺吏大人不在。”
说完这话,他转身正要离开,许小闲就郁闷了,“大人留步!”
“晚生状告周作雇凶shā • rén!”
段雀一哆嗦,手里的茶盏差点掉在了地上。
他转过身来,看着许小闲咽了一口唾沫,“你说啥?”
“晚生状告周作、凉州巡查使周扬之子周作!他花钱雇佣江湖杀手李三,行刺晚生未遂。晚生擒获李三,人脏俱在,这是诉状,请大人为晚生做主!”
段雀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有些棘手了,周阎王死了啊!
死者为大,你小子有点眼力见就算了吧!
“啊……老夫不过一师爷,这诉状……”
“师爷?那就请师爷将诉状交给刺吏大人,否则,晚生就敲破这面鸣冤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