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本自性,性净是菩提,亦非可修相,更无可作相……一切处无心者,既修菩提、解脱、涅槃、寂灭、禅定乃至六度,皆见性处……”
妇人头戴金钗,身着貂裘,捧着佛经的手腕上戴着两条碧绿手环,拇指上还有颗硕大的祖母绿镶金戒指。
她那葱白般的手指在嘴唇上沾了沾,又翻了一页手里的佛经,“莫要说这佛经倒还有点意思,走的时候将这庙里的佛经给本宫装回去。”
老嬷嬷躬身一礼,“奴才遵命!”
妇人的视线一直落在这佛经上,眼都没有抬一下,“说说吧,是个怎样的人儿?”
老嬷嬷再次躬身,想了片刻,“生得很是俊俏,身子骨……有些单薄,射箭有一点点力道,没有学过功夫。
“另外……”
老嬷嬷想了想,许小闲提醒了两次,she她两箭,“心地应该善良,行事有些拖沓,大致就是这么个样子。”
这实在有些抽象,妇人想的似乎有些吃力,她的眉间隐隐有了皱痕。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能写出这等佳句的少年,理应长得俊俏。吹到一片秋香,清辉了如雪。愁中看、好天良夜,知道尽成悲咽……”
“本宫记得他才十六七岁,”
她又将指头放在嘴唇上润湿了一下,又翻了一页书。
“这词……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不过也能合了他的心境。”
“想来这些年,他在凉浥县这地方也受了不少苦,这孩子倒是坚强,没料到今岁还能得了这凉州的解元。”
“明儿个你去凉浥县走走,多了解了解他。像他这样人,不应该仅仅只有这两首诗词才对……收集一下他别的诗词,另外就是看看他这些年,在凉浥县做了些什么?”
老嬷嬷再次躬身,“奴才遵命,只是……这地方已经被许小闲撞破,他既然来了这里,恐怕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恐怕还知道了云楼先生藏在这里的那刀谱,娘娘是不是该离开这里了?”
贵妇人沉吟片刻,“也该回去了,陛下恐怕会在三月初动身来凉浥县……叫秀春卫收拾收拾,呆会本宫就启程回去,你……弄清楚了许小闲的事,再跟回来。”
“娘娘,奴才斗胆问一句,为何不将他杀了?”
“他活着比死了对本宫更有利,再说……他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本宫的手里。”
“……既然这地方没有寻到那刀谱,云楼先生会不会将那刀谱放在凉浥县的那许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