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舒然沉吟片刻,“国家的税赋虽然免了,但他们该上缴给县衙的那一点公粮可没有免掉,叫郑县尉黄县丞提醒一下百姓们,这年要过,这粮也得纳!”
“……少爷,恐怕他们是纳不上这粮了。”
“为何?”
罗舒然就惊讶了,往年国家的税赋是大头,县衙的公粮仅仅只有其收成的半成,这些刁民怎么还得寸进尺了?
“因为跑去瞿山的那一趟,来来回回一折腾,浪费了许多粮食。”
龚三叔一瞧罗舒然的那一脸茫然,又解释了一句:“往岁,村民们是将这粮食和野菜来兑着煮饭的,粮食占三成,野菜占七成。”
“可在瞿山里呆的那些时间却没有野菜,只能全部吃粮食,所以那一两个月的时间,消耗了他们足足半年的口粮,余下的粮食还要渡过半年,尤其是四五月份青黄不接之时。所以老奴以为这时候去找他们纳粮……恐怕、恐怕不易!”
罗舒然这次听明白了,才知道原来老百姓的日子是这么苦的。
“这不是个办法……瞿河水库无论如何得修,这关系到往后凉浥县的农业问题。”
罗三变眉间紧锁,站了起来在公堂里来回走了几步,“要不这样,算算看修建瞿河水库需要多人服徭役?再算算需要多少口粮。”
“有了结果告诉少爷一声,我去找许爵爷借粮!”
龚三叔一怔,“……少爷,这借了是要还的!”
“我知道,呆会我写一封信你寄出去给父亲,托父亲从江南采买一些粮食来还给许爵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