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许小闲许繁之写的?
那小子以前是个书呆子,难不成这书呆子还有如此大的本事?
季月儿比华神医还要震惊,她那双星月般的眼眸愈发的明亮,她知道这是一首好词,却没料到在先生的眼里,这首词所解读出来的意境会如此之高。
先生居然说此词当入文峰阁——大辰以武立国至今仅仅十六载,而今之大辰武将繁多但文臣极少,当今太玄皇帝励精图治,需要大量的治国文臣,故而于大辰二年于渼陂湖畔建九层文峰阁,纳天下文章,彰显文气,激励天下学子以文报国。
能够入文峰阁之文章,堪称锦绣,必然名扬天下!
许小闲……他真有如此的才华么?
张桓公又细细的品了此词三遍,最后落在了这句话上:“九曲池头三月三……”他抬眼看向了季月儿,问道:“莫非这词是繁之三月三所作?”
季月儿点了点头,张桓公的视线转向了华神医,“如此说来,不用开颅也能证明许小闲的疯病怕是好了。”
华神医也心痒难耐啊,行医一世,也就开颅弄死了两个,其余还没出过什么误诊,难不成老子还看走了眼不成?
“走走走,咱们去瞧瞧许小闲。”
“稍等……!”张桓公取出了第二张纸,又是一呆,“好一笔簪花小楷……这小子书法的造诣居然也如此之高,不对啊,以往老夫是见过繁之的字,多为楷书,字体端正,他何时对行书和小楷也有如此高的造诣了?”
话音未落,季月儿便见先生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这、这……他这是在怀念谁呢?怎写得如此凄然?”
季月儿脸儿一红,极为愧疚的垂下了头,糯糯的说道:“是这样……家父不是为学生和许小闲订下了婚事么?”
这事儿张桓公自然知道,“怎么了?”
“三月三那天,家父去了许府,取回了婚书。”
张桓公豁然明白,这事儿他同样知道,自己的这个学生天资聪颖,那许小闲终究未能在榜上留名,还落得个疯病。
对此他自然也认为季月儿再嫁给许小闲实在无幸福可言,莫如退了,另寻幸福。
可现在看来似乎都看走了眼,这许小闲才华之高难以想象!
许小闲对季月儿是爱慕的,可季县令取回了婚书,令他再次失意,在万念俱灰间写下了这首肝肠寸断的诗来就不足为奇了。
所以,这罪魁祸首要怪华神医——“老华,你这诊断,很有问题啊!”
“走走走,去许府看看繁之!这两首诗词皆无题,其中还有许多老夫未解之惑,得找繁之当面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