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青,似乎会有一场离别的小雨就要落下。
许府前院的厨房里已经有了锅碗瓢盆奏起的声响,稚蕊一早就起了床,正在熬煮着一锅豆浆蒸着一屉馒头。
少女坐在灶前有些发呆,少爷此去凉州参加乡试,嫂嫂要同去,嫂嫂的妹妹也要去,嫂嫂的小姨还是要去,唯独自己,本来最该去,却被少爷留在了家里。
都怪后院的那两个女人!
若不是要留下来照顾她们,自己是应该去照顾少爷的。
不过少爷说的也对,他这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的,这许府终究要有人看着,百花村的那些产业也得有人盯着,蚊香铺子和饴糖铺子赚回来的银子也得有人收着。
这是少爷对我的信任!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想通了,才发现灶里的火居然熄灭了。
她连忙又点上,火光熊熊,映红了她的脸。
许小闲一大早也起了床。
他从那登山包里取出了那把匕首绑在了腿上,将被他据为己有的云十三娘的那把剑和弓放在了闲云水榭里,二十支箭羽昨儿晚上又涂抹了一遍毒药,想了想,将两个装着毒药的小瓷瓶揣入了怀里。
他洗漱了一番之后去了后院,那间屋子的那扇门是关着的,他叩了叩门,没有等里面回应便推门而入。
经过了几天的休养,在挂门的金疮药的药效下,云十三娘和铃儿已经恢复了许多。
二女从床上起来,睁开朦脓的睡眼便看见了站在窗前的许小闲。
许小闲的眼里是一片香艳。
黑色的抹胸挺好看的,铃儿这姑娘居然是用的绿色……这个颜色不太好。
云十三娘不着痕迹的拉了拉被子,那抹耀眼的黑不见了。
她看向许小闲的视线里的仇恨少了许多,但依然极为警惕,因为这是一个她根本看不懂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