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是淮风用他的心头血制的玉珠,血脉相融,有驱邪护灵之功效。
若是旁人戴着,时间一长,皮肤便灼热刺痛。
宋茵之前都只挂着红绳,再用衣领挡着,哥哥也看不出她戴没戴。
淮风依然蹙着眉,看来他是很在意这件事。
“这玉珠在关键时刻能护住你,你莫要任性。”
宋茵哪里敢反驳,“嗯。”
*
时翘发现。
青门宗里有头有脸的人似乎都很怕谢闻衍,不敢踏入他的地盘,也不敢管他的事。
师兄师妹搞到一起去这种败坏名声有辱门风的事,掌门长老等等都当作不知道。
没听见没看见。
打死不管。
夜里,时翘抱着崭新的被子铺在外间的软塌上,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
翻来覆去睡不着。
屋里静悄悄的。
窗外悄然寂静。
时翘偷偷往床上瞟了两眼,谢闻衍好像睡着了,悄无声息,闭着双眸。
朦胧月光照在他瓷白的肌肤上,叹一句人间绝色也不为过。
谢闻衍忽的,睁开了眼。
坐起身,背靠着枕。
眼神漆黑,深不可测。
他对时翘招了招手,腔调懒洋洋的,嘶哑的声音包含着情/欲,“过来。”
时翘咽了咽喉咙,被他这幅妖冶的模样勾的心神荡漾,他像个堕落神明。
谢闻衍不太高兴,冷着脸似乎觉得她不识相,“陪我睡。”
时翘抱着枕头,不为所动,“大师兄,你还清醒吗?”
谢闻衍盯着她嫣红水润的唇瓣,舔了舔齿根,哑声道:“快点。”他展露出一抹无害的笑容,“不然我杀了你。”
时翘心里别扭。
刚放下枕头,就被他用掌风给扫了过去。
正入他怀中。
谢闻衍浑身特别冷,手脚摸起来都没什么温度,他腕部使了不少的力气,长腿搭在她的身上,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睡觉了。”
时翘tā • mā • de真的懵。
白天明明是他不让她爬床,怎么到晚上就又成这样了?
时翘动了动,“大师兄,你这样抱着我,我睡不着。”
谢闻衍睁开眼,“嗯。”
他道:“我也睡不着。”
谢闻衍爱上摆弄她的头发,拇指勾着两束随意把玩,而且凑近了鼻尖,细细嗅了嗅她脖颈间的浅浅香气,他温声细语的说:“他们都想杀了我。”
说起来。
谢闻衍算是被圈禁在青门宗这片地上。
他杀性重,有时候不高兴了就想杀光宗门里所有人,也不是做不到。
但隐隐中。
他记得自己在等谁。
谢闻衍丧失了很多记忆,唯一记得的是他在等一个人。
等了很久很久。
好像有几千年那么长。
他心口每日烈火般灼烧的痛楚。
是他曾经大开杀戒的惩罚。
“大师兄,我们都很喜欢你。”
“我知道你喜欢我。”
“.......”
时翘就是客气一说。
谢闻衍每晚都痛的睡不着觉,好像今夜抱着她,心口的痛感舒服了很多。
他道:“睡吧。”
时翘不安的动了动,谢闻衍用牙齿咬了下她的肩头,“你是想我上了你?一起双修吗?”
时翘立马就不动了,“我没有。”
深更半夜,死活睡不着的时翘发现抱着她的男人,手指越发用力,掐着她的腰,像是要把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的脸色煞白难看。
忽然之间,没等时翘叫醒大师兄,她就被拽进了谢闻衍的识海当中。
谢闻衍的识海里。
血光连天。
无边无尽的识海中,好像全都被染上了血。
她看见。
穿着白色衣裳的谢闻衍提着剑,绝色倾城的脸上满是杀气,眼中的疯狂平息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灭世的麻木。
他怀中抱着一个早就没了气息的少女。
他的剑。
所过之地。
不留活物。
谢闻衍似乎在烈火中走了很久,站定在一名老者面前,忽然弯腰疯狂的大笑了起来,眼中似是含着血,“是你们杀了她。”
他说完这句话。
又杀了很多人。
谢闻衍双膝跪了下来,将少女的脸贴近自己的胸口,紧紧搂着他,“你把她还给我。”
“求求你了。”
“我求你了。”
这是一个癫狂的已经疯了的谢闻衍。
这些记忆。
尘封在识海一角。
就连谢闻衍自己都忘记了。
时翘觉得他看上去很可怜。
她以为这是梦魇,想唤醒谢闻衍。
忽的一瞬。
时翘又被拽出了谢闻衍的识海。
谢闻衍刚刚转醒,也愣了一瞬,他压着她纤细的手腕,双眸平静,轻扯嘴角,“小师妹,没想到你你为了得到我,连我的识海都不放过了。”
时翘:你放屁!
谢闻衍没想到她竟然能进入自己的识海。
他的识海对她毫无防备,就那么让她闯了进去,窥探了连他自己都看不见的地方。
“你不仅觊觎我的肉/体,想和我神交?”
时翘真是忍不下去,红着脸,义正言辞道:“大师兄,你莫要耍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