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衍这个偷字说的理所当然,坦坦荡荡。
时翘稍稍不安,“若是太岁真人发现灵韫草不见了可怎么办?”
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他们干的。
谢闻衍见她将药丸咽了下去,于是就松开了她的下巴,“你吃都吃了,他们又有什么法子。”
而且抓小偷这种事要人赃并获才有说服力,拿不出证据,太岁真人即便知道是他做的,也只能吃这个闷亏。
谢闻衍将她拉近自己身边,将后脑勺搁在她的腿上,懒懒闭眼假寐。
时翘低眸正对着他的脸,这张脸她是百看不腻的。
果然是狐狸,勾的她神魂颠倒。
时翘的手指头轻轻蹭了下他的眼窝。
谢闻衍忽的睁开眼,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她的指尖白皙圆润,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泛着粉润的光泽。
他扣着她的十指,翻身压下,亲了亲她的耳朵,又咬了咬她的脖子。
时翘有些难受,“大师兄,别咬了。”
世风日下啊!败坏风气啊!
谢闻衍的手顺势摸到了她的腰上,含糊的嗯了一声,解她裙子的动作却未曾停下,半搂着她的腰身又亲又啃,“我要点报酬怎么了?”
时翘厚脸皮的说:“大师兄,我怕你累着自己,身体要紧啊。”
谢闻衍不耐同她费唇舌之争,将她的外衫随手放在一旁,掐着她的腰抵在床头,“你还是给自己省点力气吧。”
.......
时翘感觉自己的节操碎的稀巴烂。
捡都捡不干净。
大师兄人模人样,花样倒是多!
哄骗人的好话说的特别甜。
亲亲抱抱举高高。
甜甜蜜蜜小乖乖。
只是过于勇猛。
稍起兴致,都不好打发。
时翘跟个废鱼一样躺在床上,手指头都懒得动,潮红湿润的脸颊,颈窝里冒着细细的汗,额边一缕碎发湿涔涔贴在耳边,很不舒服。
谢闻衍将她昏昏欲睡从床上抱了起来,动作谈不上温柔,打水帮她擦干净身上的细汗,顺便又替她换了套衣裳。
时翘被他伺候的舒舒服服,毫无负担。
她忽然想起来淮风今天同她说的那四个字:他不爱你。
时翘忍不住掀开眼皮,多看了两眼谢闻衍。
她想得开。
爱不爱的不重要。
现在她和谢闻衍就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别想撇开关系。
谢闻衍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眉毛微微上挑,斜眼瞥她,问道:“你不困了?”
时翘摇头,“清醒了。”
她盘腿坐了起来,问:“大师兄,我们何时下山啊?”
难道不应该趁着他们还没发现灵韫草被偷,溜之大吉吗?
谢闻衍不慌不忙,“你急什么。”
时翘佩服他的心态。
“请神容易送神难,小师妹没听过这句话吗?”
“好像,咱们也不是他们请上来的。”
“......”谢闻衍变脸专家,“小师妹若是待不下去,大可以先走。”
时翘现在恨不得寸步不离贴在他身边,山下追杀她的妖魔数都数不过来。
暂时抱着谢闻衍的大腿,不失为一个好的权宜之计。
见她摇头。
谢闻衍的脸色好看了那么几分。
时翘从前没发现谢闻衍竟是个喜欢落井下石的人,热衷于火上浇油。
他不知从哪儿听说了祁州受罚的事,拽着不情不愿的时翘,说着要带她去看热闹。
首席大弟子被罚鞭刑,门派中的弟子都被叫过来观刑。
乌玄派尤为看中规矩礼数,哪怕祁州是他们的得意门生,但悔婚这种事也不在他们能忍受的范围之内。
不狠狠罚他做个典范,怕日后会有人效仿。
祁州看着是个闷葫芦,倒是个脾气硬的人,宁肯受罚也要退婚。
九九八十一鞭打在他身上,再好的底子也要养上好几个月才能慢慢恢复。
祁州的师尊亲自动的手,男人的背脊被打的血肉模糊。
他趴在长椅上,垂着脑袋,浑身上下像是过了一遍水,汗珠顺着轮廓滚落,面色苍白如纸,也几乎听不见他的呼吸声。
打到最后,祁州近乎像是个死人,奄奄一息。
地上留下一滩血迹。
时翘看的眉心直跳,这打的未免过于不留情面了。
也不知是不是这幅画面太过血腥,她看了一小会儿便觉得心理不适。恶心犯呕。
时翘侧过脸,身边的男人唇角带笑,看的津津有味似乎很爽。
时翘悄悄勾了勾谢闻衍的拇指,“师兄,你很高兴吗?”
谢闻衍道:“心情确实不错。”
大师兄自从连伪君子都不当了之后,就不去刻意掩饰自己尖酸刻薄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