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罗之印,通常需要祭用一个坚韧强大的灵魂;天罗之印,在帝罗的基础上,还需要多一道神力加持,换句话说,就是需要有神之力、神宝具参与;最后的金罗之印,在前面的基础上,施术人本身还要有到达神灵级别的实力才行。”
“反正以后也得慢慢教会你,眼下说到这里了,便就先与你说明清楚得了,免得你听得一知半解的,你若有不明白的,也大可以问为师。”
至于这封印之术中,若是没有采集到坚韧的灵魂,便需要血祭诸多位活人孩童,来补足这祭品空缺才行,她此刻隐去了此段,没有提起。
这番说明极为浅显易懂,一旁听着的清让,也微微点头认同了荣飒所说的话。
木小树自然也听明白了,当下也乖巧地点点头。
荣飒沉吟了片刻后,又不确定地问两人道:“先前回忆中的当年之事,可全部都看明白了?”
这下两人的反应可谓是相差甚远。
木小树是立马摇了摇头,清让则是缓缓点了点头。
见此,木小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清让,猜他反正不会多说什么,加上她此刻也不想与他搭话,便又转头问了荣飒师父,“我虽能大致联想起来是发生了何事,但从中要窥得当年之事的完整始末,还是太难了,为何清让就能看明白了?”
荣飒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慢慢道:“虽说都是旁观者,但他与我们还是有些不一样,作为施幻术方,他是能感同身受地体会到当事人在每处记忆的真实情绪的,再加上,他手下那个什么阁来着,多年收集民坊江湖间的信息,对于当年的这事,估计也有所听闻过。”
“如此啊。”木小树这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个中细节,师父便补充着讲一讲罢。”坐在另一边的清让,此时也淡淡开了口。
其意非常明显了,荣飒怎么不知,他不过是想让她补齐这完整的事件始末给小树徒儿听而已,倒也没什么不行的。
荣飒侧身看了看躺在身后昏死过去的虞笙,估摸着他从深度昏迷中醒来,还得要些时间,便答应了下来。
“好,我便简单地将记忆中能见之外的事,结合我当年了解到的内幕,再讲上一讲。”
这就要说回二十年多前的事了。
那时尚且还在新旧大神官交替之际,因为神位滞空长达八十年之久了,那时的陆地各处,早已经祸乱横生,是人非人都少不了四处作恶。
毕竟一旦失去神殿这个绝对不容反抗的、俯瞰一切的绝对强势之力的坐镇,各种见不得光的欲望与权势争斗,就都摆到了台面上。
神灵暗淡,正道无光,大乱之下,江湖势力便开始层出不穷、宗门更是各式林立。其中在上百个独领风骚脱颖而出的,便是九极剑宗、天虹刀宗、冥罗毒宗三宗。
三宗之中,又以九极宗剑法奥义卓群,稍稍压过其他两宗一头。
这三宗多年以来,虽然暗自较劲,互相看不顺眼,倒也在相互制衡之下,维持着表面的道义和平。
江湖风浪高涨,势必之中会出好些风云人物出来,其中在女性之中,尤为醒耳醒目的,便数天虹宗当时的宗主虞祥寺的二女儿虞霜了,因她在家族之中位属毫字辈,人如明珠般光彩照人、完美无瑕,又使得一手大好的流月问道刀法,也被人称为“毫珠英君”。
与当时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年纪轻轻就继承了九极宗宗主之位的,享有“无上剑意”美名的况天昊,堪称人人看好的神仙美眷。
一个尘世明珠,一个英雄少年,两人还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在所有人眼里,这都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绝佳佳偶。
然而实际上,却不是外人所称道的那样,甚至可以说是相差甚远。
天虹宗与其他宗门还有一点不太一样的地方,就是他不仅在江湖中活动行事,更与当时的皇室内部联系密切。
也有不少人私下窃窃,说天虹宗这把刀,不过是皇室豢养的听话走狗。
虽不知道具体是在替皇室做什么事,但在短短几十年间,天虹宗能爬上宗门第二的位置,想来其中也少不了皇族私下的人力物力包括金钱上的支持。
也许是见识过皇族的奢靡规模,令从小沙里泥里摸爬打滚出身的初代宗主,对金贵富华的生活横生了堪称执念的向往,并在接下来对宗门的管理与约束中,以及言传身教对子弟的教育中,逐渐将奢贵之风贯彻践行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