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思索以什么口吻回答,如何装模作样才不至于使我难堪,那便是,都听明白了。”
木小树才刚听完这话,手就被甩开了,再看墨染,已经阴沉着一张脸走在前面。
擦身之时只是冰冷地嘲讽。
“真是恶心。”
木小树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直到发现墨染头也不回脚也不停的,几个眨眼已经走到二十步开外了。
才深吸了一口气,赶急赶忙地也小跑跟了上去。
她跟着墨染身后两步之距,就不再靠近,酝酿几番,才换上轻松的心情与语气。
她眉头先是不乐意揪起,后面口中也径直带出一连串的抱怨。
在后面戳着身形修长之人的背脊时出了声,“墨霏迟你怎么骂人呢!”
“我可什么都没做,一句话都没说,也算招你惹你了?”
“寻常好端端的时候,一口一个娘子唤得可亲热来劲了,这心绪翻转之时,六亲不认不说,简直逮住人就撒气,这活该我站在你身边离你最近,就得由着你撒气了啊?”
“心眼这般小,就你这心性,还自称是能忍之人,还没我来得沉静淡定。”
字字句句实心实意不假,却也有意撇开了黑夜姬的部分。
走在前面的黑衣男子,脚下并不停顿,但听完后半晌,也传出冷淡一句。
“不是说你。”
木小树眉眼一挑,心想这有戏。
旁的她不敢自诩,但这几日,多少摸透了这翻来覆去之人的脾性。
全然顺着他自然不行,那只会教他得寸进尺,但要来硬的就更加不行,你敢硬碰他照样硬上。
但要是言行之间,有一搭没一搭地分散他心绪,直至将注意力拉回到只关于两人的话题之间,便能渐渐带着他的思路脱离出狂乱晦暗的心性。
她嘴角更加笑开,已经试着抬手,去拉了男子的衣袖一角。
见这次没被甩开,才道,“既不是说我,为何丢下我就走。”
“墨霏迟,我说你可得悠着点啊,你自己也说了,那主宗的亲族长辈们,都在等着我们过去了,你这会一张脸这么臭这么难看,岂不是人一到,就先得被轮番上阵问候一遍。”
“你这会还在情绪上,要是等下说出的话阴阳怪气、半讥半讽,要说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的话,可就跟你寻常留给亲族的,只是个贯来放荡素爱寻乐的无脑之人的印象差得远了,看你如何交待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