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那老妪像是震了一下,看向归晨的目光也有些复杂,但只是片刻她便收回目光,之后更是没有再开口。
不久之后那老妪便带着归晨来到一间茅屋前,茅屋甚是简陋,周围更是荒凉。归晨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已经年过六旬的老人竟然独自居住在这么荒芜的地方,不禁心中有些担心:“老人家,您一个人住在这荒郊野外多有不便,若是可以还是搬到镇子里去住吧,邻居之间也好互相照顾,镇子里有安护驻守,也更安全些。”
谁知老妪丝毫没有考虑她的建议,反而答道:“我这辈子无儿无女,更是不愿麻烦别人,还是自己住更清净自在些。”
归晨皱了皱眉,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老妇人方才说话一反常态,声音不再苍老,反而中气十足。
她有些好奇的看向那老妪,只见老妪已经推开了屋门,对着她道:“你先进去坐坐,我去打盆水来帮你清理伤口。”
又是和之前一样苍老的声音,步履也依旧蹒跚。归晨抿了抿嘴,只觉得方才自己是听错了,于是摇了摇头走进屋中,随便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
屋中摆设甚是简陋,灶台与床铺正对着,连个格挡都没有,一看就知道这老妇人生活比较拮据。归晨不禁蹙起了眉,心中奇怪这样一个老人怎么会随身带着那么多钱。
不一会儿老妪便端着一盆水走进来,她将水盆放在桌上,打湿了一块帕子便要为归晨擦拭脸上的血迹,归晨连忙站起身来挡住她的手道:“我自己来。”
她没有接老妪手中的帕子,犹豫了片刻便端着水盆来到屋外,没有直接在盆中清洗血迹,而是用没有沾上血迹的右手从盆中捧出水来清洗,最后更是将没有用尽的清水泼到地上,将地上的血迹全部冲干净才停了下来。
她捧着水盆转身要回到屋里,却突然听到了一句语气十分冰冷的质疑:“你这是嫌我的东西不干净?”
归晨眼睑一抬,颇有些紧张的看向面前板着脸的老妪,她知道自己方才的做法确实容易让人误解,只是她却实在不敢冒险让自己的血液碰到任何东西。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突然间察觉出了蹊跷,双唇慢慢闭合,归晨也开始心生警惕,仔细看着面前的老妇人,像是想从她身上找到什么答案。
方才因为受了伤而一时大意了,竟然没有想到,既然那五六个少年见到她的血液都吓得以为遇到了妖怪,这么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为什么不害怕?就算是自己救了她让她不畏惧自己,却为什么一路上连问都没问一句?
归晨不动声色的退后了半步,将水盆放在了旁边一张小桌上,说道:“老人家说哪里的话,是我怕自己的血迹弄脏您的东西。多谢您的好意,我已经清理了伤口,这便告辞了。”
说完她便打算离开这里,这老妪到底有什么古怪她不愿追究,只是想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谁知那老妪却抢先一步挡在她的面前:“目的还没达到就要离开,岂不是白费了你方才谋划的一出好戏?”
她身手矫捷,声音浑厚,哪里还有半分方才老态龙钟的模样。归晨心中一凛,责备着自己的大意,脚下却是一刻也不敢耽搁,想要绕过那老妪尽快离开。
谁知那老妪出手迅速,一手揪住她的衣领,另一只手迅速捉住她的手腕一拧,便将她推进了屋中。
归晨手上一阵吃痛,却是使不出任何力气来反抗,只得大声喊道:“你…你干什么!我方才帮了你,你不谢我就算了,怎么还能如此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