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绵亦点着头,一副虚心讨教的样子:“那那个塔塔尔是什么?为什么他们进攻就不对了呢?”
“塔塔尔是芜胡最厉害的战将,也是有真本事的人,跟咱们将军不相上下吧。”老大人继续说道:“一定是听说咱们将军去了,所以他们才派了塔塔尔。”
“嗯嗯嗯,您继续说。”柳绵亦的烧饼也不啃了:“是哪里有什么问题吗?”
“塔塔尔此人,骁勇但是谨慎,他与咱们怀远将军对战过数十次,但是从来没有一次主动出击过!”
柳绵亦更纳闷了:“那又怎么了?还不许人家这次主动一下?”
老大人没给柳绵亦什么好脸色:“毛头小子,你知道什么!塔塔尔此番是在挑衅呀,边境那里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怀远将军怕是、无力迎战,所以塔塔尔才会这般肆无忌惮的挑衅,因为他知道,他的对手,不是怀远将军,所以他才不惧!”
柳绵亦这心里也“咯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就见其他人也都变了面色,一时间还没摸准他们到底又想到了什么,然后就各自散了,脸上全是一片愁云之色,柳绵亦更纳闷了,赶紧跟上老大人,低声请教:“大人,这、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
“你说呢?”老大人唉声叹气:“但愿非我等所想。”
“等等,您有何猜测?”柳绵亦看着老大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忽然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然后用手悄悄在自己脖子比划了一下,然后瞪大了眼睛:“不会吧?”
然后老大人就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各自珍重的表情就走了。
独留柳绵亦一个人,深深呼了一口气,这些人也太会想了吧?!
小皇帝怎么着也不至于就在边境暗杀了大将军然后栽赃给芜胡族?说是这么说的,但是柳绵亦这心里还真是打了一下突突的,帝王心难测呀,就算是有那么点儿私情,但是在至高无上的王权面前,爱情又他母亲的算个屁呢?
而且,柳绵亦之前还觉得举世糊涂我独醒呢,现在看来,就他一个恋爱脑呀,那要真是互生情意的话,萧明熠怎么会带着楚妃上行宫去待产?人家说的很有道理呀,小皇帝压根儿那就没打算要这个孩子,带到行宫去,那是好方便下手的!
越想越怀疑人生,正暗自心惊的时候,就听外面传话,说是陛下身边的大太监来传话。
柳绵亦手里还剩下的半拉烧饼直接就掉在了地上,然后就见晋喜公公一身朝服,脸上还带着喜色,一时间更摸不清楚头脑了,晋喜公公身后还跟着几位小内侍,一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就听晋喜说道:“陛下有赏,内阁大臣赏银五百两。”
然后以掀开后面的红布,一盘盘都是金灿灿的大元宝,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柳绵亦先一步叩谢了圣恩,他刚才可能是吃饱了,脑子有点儿缺氧,这是信了他们的邪,也不想想,陛下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是如果不是默许的话,楚妃有孕的消息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如今孩子都满月了,将军府里的管家还给张罗办了流水席,眼下又他们这些大臣行赏,俨然一副要同乐的景象呀。
果然是跟他们这些人在一起呆久了,就很容易受到影响,与此同时,柳绵亦也暗暗替这两人担心,这简直就是长路漫漫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一提到小皇帝跟大将军就不再下意识想着这两个人的互相厮杀,而是和和睦睦的画面,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可能了。
晋喜公公临走之前,柳绵亦悄悄给了他一封密函上与陛下,密函中主要就说了一下朝中近日的风向问题,以及柳绵亦听说的关于边境那边塔塔尔的屡次进攻以及内阁大臣的猜测,大致上给小皇帝转述了一下。
行宫里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安逸,孩子都满月了,楚鸿远就想着动手给做一个小床,放在他们身边,夜里的时候,就让这小崽子自己睡,不然一个小小的肉团子,挤在两个人中间,做点儿什么总是不方便的,生怕会不小心就压到了他。
晋喜送了赏银回来,给萧明熠带了一封柳绵亦的密函,就把手里的孩子交给了正在做木工的楚鸿远,然后自己拆开信看了,原本还挺好的气氛,在萧明熠看完信之后,脸色就变得不太对了。
“出了什么事吗?”
楚鸿远正在逗孩子呢,让他看看自己的小床,还加了护栏,正在让儿子看看满意不满意,他还打算找个雕工厉害的木匠,在护栏上雕几只小龙盘旋着,威武霸气得很,然后就见萧明熠的脸色不太好。
“芜胡的塔塔尔铁骑,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