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几年,父皇终于决定要退位了,他说要带着爹爹一起上江南,去看就江南的烟柳画桥,还说要给我寄茶叶,登基大典的以后,子宁回来了,他晒黑了黑多,也比从前精神了,只是匆匆跟我见了一面,送了一支边关的胡笛和一坛子烈酒,就又匆匆地走了。
子宁在边关的这几年,我们没有私下里通过信,每回我收到边关的捷报的时候,总要往边关送上一批药材,我不知道子宁又没有受伤,但我知道总有人会受伤,我不希望那个人子宁。
我数着日子,子宁在边关历经大小战役几十次,从前锋一路晋升到大将军,他守卫了边疆,也护卫了我,眼看着子宁是已经把边关当家了,我就有点儿发愁,我已经登记好几年了,朝中大臣隐隐有催促立后的打算,我把这个想法跟父皇提了一下。
彼时父皇已经从江南搬到了云南大理,爹爹从前大战身上留下了很多的旧伤,江南的冬天太湿冷了,爹爹的伤受不住,于是他们就继续往南,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地方,看样子是打算在那里养老,并不打算再会京城了。
父皇收到我的信之后,久久都没有给我回信,我本来以为父皇是不打算管我的,毕竟当初他都能顶得住那些大臣的催婚,最后还娶了我爹爹,也可以说是一件奇事了,有父皇先例在,这事儿我要是处理不好,就显得我也太无能了点。
于是,当子宁在边关又立了一功的时候,我二话不说就把人召回了京城,立后还是要立的,只是得先把皇后叫回来才行,就是办婚礼那也是两个人的事情。
让我惊喜的是,我以为父皇已经不管我了,哪知道他跟爹爹两个人倒是比子宁还要再快一点儿回到了京城,看样子应该是接到我的信之后,就立刻赶了回来,我那两位父亲这两年也是越发的超凡脱俗,闲云野鹤的日子过的实在是舒坦,我想等我以后老了,也要带着子宁去过这样的日子,真好。
父皇听了我的话之后才犹犹豫豫问了我一个很私人的问题。
这个问题太私人了,我跟子宁常年异地,我也只有他每次回京述职的时候才那么一回,怎么可能有孩子?也不是,父皇问的不是我这问题,他问我跟子宁谁上谁下的问题,反正子宁也不在,我就说了,说完以后父皇就迟疑了,然后才对我坦白,他这次回回来一方面是估计着我要跟子宁大婚的,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这么久了都没孩子,皇位总是要有个继承人的,所以父皇的意思是考虑过继一位宗室的子弟。
但既然我是上面那个,他就让我再跟子宁考虑考虑,到底是要个自己的孩子,还是去过继一个。
这事儿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的,而且也得拍在大婚的后面,子宁回来样子,我就紧锣密鼓筹备了大婚,有父皇的先例在,办起来就容易多了,于是春暖花开的时候,我就跟子宁成亲了,立完后剩下的问题就是子嗣了,我就琢磨着把父皇的话跟子宁说了,看子宁是什么意见,在这方面我是听他的。
子宁听完我的话之后,眼神就很奇怪:“陛下又没有生过,怎么知道你就能生?”
“这个,我父皇说的呀。”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既然我父皇能生,那我应该也是能生的。
“那你爹爹还是大将军的,这种事情你敢保证?”
好吧,我不能保证。
“那就过继一个算了,赶明叫那几个都进宫来,你看看哪个顺眼,就养在跟前,怎么样。”
这个时候,距离我跟子宁成亲,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子宁望了我一眼,然后才叹了一口气:“你怎么就那么笨呢?”拉着我的手就放在了他的肚子上,软绵绵的,有点儿好摸,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后续就有点儿让人上头,很上头。
“什么时候的事儿呀?我怎么不知道子宁你可以的?”
“那为什么之前都没怀上?”我很吃惊,那也不是第一次,我跟子宁虽然聚少离多,但聚的时候都不太节制,我一直以为要怀上早就怀上了,没有怀上说明就那什么呗,哪知道还有后续呢?
“因为时机不合适。”子宁倒是十分坦然。
好吧,是我笨了,子宁一直都知道,而且他一直比我知道的多,没办法,谁让这是我的子宁呢,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