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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2 / 2)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才放在彼此的唇,宵妹牙齿轻咬住下唇,看向车窗外。陈宽年手指抚在自己唇上,为刚刚的不怜香惜玉检讨。

宵妹最先回魂:“还得劳烦你再开一次车门…”

陈宽年洞悉她的狡黠,笑出声:“不跟我回家?”想带她回家,与她做些不可告人的事儿,欲/望与心动一同觉醒。

“不了吧。”宵妹看向他:“是不是成年以后,觉得紧随接吻其后的事情,就该是上床?”

陈宽年头靠在椅背上,紧抿着唇,不上宵妹的当。她说的没错,自己这些年碰到情投意合的人,向来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但这话不能跟她说,跟她说没准儿会被她嘲讽为现世大渣男。这得不偿失。人家女孩想要的是明明白白的恋爱,可不是一拍即合的欢愉。

于是偏过头问宵妹:“来,咱们两个得确定一下关系。”

“什么关系?”宵妹睁大了眼,大有占了便宜就跑之意:“你不会要我为刚刚那个吻负责吧?我无权无势一届穷学生,可赔不起你的损失。”

“……感情你刚刚就是逗我玩呢是吗?”陈宽年伸手捏她脸:“那可不行,我告诉你啊,打今天开始,咱们就是恋爱关系了。”

宵妹忍不住笑出声:“陈宽年,你这样说话,可不像在国外呆了十几年的人,倒像个政治老师。”

“像什么老师都行,总之你是我女朋友了。知道了吗?”

“你怎么跟小狗尿尿一样,尿到这棵树了,喏,我的树,别的狗不能尿…”

“你怎么这么会气人?”陈宽年幽幽瞪她一眼,将她拉向他,倾身向前抵住她额头:“我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说不下去了,自己笑出了声,而后清了清喉咙:“我在你这里,十分传统。”

宵妹被他的唇蛊惑,刚刚那个吻太好,好到她从自己那一段单薄的恋爱中找不到有哪一次比这次更好,陈宽年说的话统统入不了她耳,她心中想的只是:再来一次,好不容易得着的机会。套用京城大爷们的话:得着!

于是下巴一扬,又贴住他的唇,而后与他纠缠。手指放在他喉结那里,感受到他吞咽之时,喉结的那一次滚动,这身体真好。

微微喘着分开,她的脸烫的可以,手去摸索车门把手,终于是落荒而逃。她纤瘦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黑夜中,陈宽年甚至来不及去追。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唇,上面还有她的温度,而后笑出声来。

宵妹红着脸冲回家中,将头埋进沙发。这会儿是不能闭眼睛了,一闭上眼睛就是陈宽年的唇。他的唇太适合亲吻,令人欲罢不能。在今天以前,她万万想不到自己竟是这般热情,忍不住拿起手机,给林春儿发了一条消息:“接吻太美好,我迫切想与你说一说。”

林春儿发来一个问号:“?”

“感觉从前的种种都不作数了,只想与他接吻,还有做/爱。我的圣贤书白读了,读来读去,竟还是一个沉迷美色的肤浅家伙。”

“我就想知道,你们睡了吗?”

“...没,我今天不方便。倘若方便,我可能会跟他回家。”

“就这么喜欢他啊?”

“我现在迷茫了。此刻的我觉得好像从青春期开始,我喜欢的就只是他的身体…”不然为何不想与他恋爱谈情,只想吻他?

林春儿发来一连串哈哈哈:“陈宽年若是知道你喜欢的只是他的身体,不知要哭成什么样了。太逗了。”

宵妹还是有些脸红:“他为什么不会松一口气,终于不必负责任了。”

“且行且看。恭喜你,终于在时隔五年后,再一次喜迎性生活。”

宵妹掐指一算,可不是吗?竟然有五年了。她活到32岁,只谈过那一段恋爱。那男生整天辅导她功课,在自习室中一陪她就是一整天,又温柔又善良,彼时的她觉得那学长真好,可以托付终身的好。于是便开始了。一切都是温柔的,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林春儿曾评价他的名字就叫温柔。后来温柔的学长爱上了热情的女子,那女孩热情的找到宵妹,给她看他们在一起的日常,还是那个温柔的人,更加温柔的待别人。宵妹哭着问春儿应该怎么办?春儿要她自己做主。她将自己的手机丢给春儿:“我要分手,决绝一点。”好朋友,好到分手都能替她说。

这会儿躺在床上,头脑中满是陈年旧事,坏情绪附着在她身上,令她逃无可逃。于是问林春儿:“你为什么不制止我的冲动?”

“人终其一生,又能冲动几回?回头想想,你奋不顾身,定然有你奋不顾身的理由。即便你现在看不清看不透,往后总会看透的。”林春儿就是这样的人,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一些鲁莽,工作之时全力以赴,辞职之时坚决不回头,创了业便全情投入,当她累了想抽离之时,便与世隔绝。这样的鲁莽主义充斥她的生活,她本就是鲁莽的人,却还要劝别人清醒冷静自持?为什么?难道这个世上清醒冷静自持的人还不够多吗?

“春儿,我太爱你了。你知道吧?这世上除了我爸妈,我就最爱你了。”

“好的,我知道了。多愁善感的姑娘,早些睡吧!”

春儿将手机放到一旁,听外面的风声。她今晚住在一个小招待所中,招待所的窗子飘摇欲坠,被风打的吱呀响。好在不必担心安全的问题,派出所就在招待所旁边,有什么问题吼一嗓子,警察到的时候可能自己衣服都穿不完。她这样安慰自己,裹了两层被子在身上,这才睡着。

第二天睁眼之时,外头白茫茫一片,感情昨夜北风吹一夜,是为吹来这大雪。

她穿好衣裳跑了出去,一直跑到山脚下,见到哈吾勒他们已架起了相机和摄像机开始了素材拍摄,她将毛绒帽子扣紧,仰头向后倒去,倒进绵软的白雪之中,见那大片雪花朝她涌来,天为盖地为庐雪为衣,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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