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莉睁眼之时头痛欲裂,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她昨晚喝了顿大酒,是与&—zwnj;些国外结识的朋友。努力去想昨夜发生了什么,她醉酒了,其中&—zwnj;个朋友提议送她回家,再然后便是混沌片段。朋友在她身体之上,他们好像讲了很多dirtytalk,她好像有些疯狂。
方嘉莉愣了许久,才确定昨晚真的失控了。她找到手机,看到那个朋友发来的消息:“你太疯了,但我喜欢。”
“戴/套了吗?”方嘉莉不记得细节了,冷静下来后便想起安全问题。
“当然。”
“扔哪儿了?”
“垃圾桶里。”
方嘉莉跳下床,找到垃圾桶,看到里面的安全套,心微微放下。想起昨晚似乎给宋秋寒发消息了,又拿起手机,看到了她讲的那些话。
“自尊自爱,才配爱人。”方嘉莉生平第&—zwnj;次觉得羞愧难当,躺在床上失声痛哭。
她没做过这样的事,宋秋寒把她逼疯了。他的漠不关心将她逼疯了。而她,从此在他面前再也抬不起头了。
过了许久才擦干眼泪下了床,她今天还要飞去代工厂。代工厂位于浙江产业带上,发布会后,因为乔翰文的明星效应,她的品牌国内订单激增。迅速打车回到家中,换了衣裳化了妆,看了眼时间,还很富余。于是借了阿姨的手机拨通宋秋寒的号码。
她听到宋秋寒那句“你好”之时,竟愣了半晌。她好像很久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了。
“是我,方嘉莉。”电话里宋秋寒的呼吸声远了,她忙说道:“宋秋寒你别挂,你听我解释。”
“虽然原因并不重要,但,说吧。”宋秋寒并不觉得自己是温柔的人,但林春儿令他学会共情。所以他本着对苍生负责的态度,并未挂断电话。
“我昨晚喝多了,对不起。我并不记得我说过那些话,也是早上醒来才看到。”
“酒后失德也不好。”宋秋寒顿了顿:“我想对你说的是,你也是成年人,也该懂得在成年人的世界中,最不可控的便是感情。我和你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我也不认为我过去的哪些行为令你误会,所以我劝你放下执念,来日好相见。”
“她究竟比我好在哪儿?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和乔瀚文都要另看她一眼?你们被她种了蛊吗?”
宋秋寒眉头皱了起来,过了半晌才说道:“我刚刚劝你放下执念,现在再劝&—zwnj;次,我爱她,与你无关。我爱她,她就是世上最闪亮的人,无人能及。你我都知道,以后咱们难免会在社交场中相遇,别搞的太过尴尬。”轻轻挂断电话。
方嘉莉看着手中的电话,顿觉百感交集。她向来不是伤春悲秋之人,这&—zwnj;路顺风顺水顺心顺意令她以为自己足够开放包容,甚至曾自诩拿得起放得下没什么能绊住她。而现在她觉得挫败。对宋秋寒到底是真的入眼入心的爱了,还是执念痴念贪念嗔念,她分不清了。亦或是都有。
宋秋寒的确没做过任何让她误会的事。她从第一眼见他,他便是那样一副不苟言笑的嘴脸,你站的离他近些,他便后退&—zwnj;步;你想与他多说几句,他永远那么寥寥几字;不与你谈人生谈理想谈抱负,不分享爱好。甚至当两家人坐在一起之时,他永远坐在最远的地方,透着疏离。是她以为他在欲擒故纵,也是因为她见过太多门当户对,渐渐的便以为他们是天赐的姻缘。
老天怎么就那样容易赐你姻缘了?
老天又凭什么赐你姻缘?
自以为是罢了。
她擦掉眼泪,生平第&—zwnj;次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自己认知的那样好。宋秋寒令她怀疑自己,林春儿也令她怀疑自己。她终于忍不住问乔瀚文:“林春儿那家公司究竟是做什么的?她在其中是什么样的角色?你了解她吗?”
乔瀚文发来一个问号。
“好像与你说这些并不妥当,我与宋秋寒是双方父母认定的姻缘,万万没想到他回国时间这样短便被林春儿捷足先登了。我只想知道我输在哪里。”方嘉莉回道。
“去搜老妖。”乔瀚文简单回复几个字。在方嘉莉问出这个问题之时,高下立现了。林春儿对待人生的态度,富有禅意和诗意,单这&—zwnj;点,还在纠结林春儿哪里好的方嘉莉便远远不及了。
“谢谢。”
方嘉莉真的去搜了。她从前不屑于了解林春儿。她第&—zwnj;次见她,她坐在乔瀚文的保姆车里,不施粉黛,不露锋芒,就是那样普普通通&—zwnj;个女人。那之后每次见她,她也仍旧那么普通。方嘉莉甚至从未认真打量过她一眼。
方嘉莉看到林春儿的简历,顶尖媒体主编背书,多个爆款专题,先锋媒体人。但网上鲜少有她照片,她不做公开演讲,不参加公开活动,网络上的她,就是一个个文字。方嘉莉看进去了。甚至看到了那个关于少年的专题,以及最后的那个老妖的故事。她终于知道自己输在哪儿了,她输在出场顺序了。
原来是少年爱恋。
原来宋秋寒与林春儿,有多年前往事可追溯。
她终于不觉得沮丧了。甚至又充满了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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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丝重镇南浔的这个夜晚,陈宽年提出玩&—zwnj;个游戏,&—zwnj;个很简单的游戏。每人各写十个问题丢到公共容器中,而后几人抽牌,点数低为输,需要抽一个问题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