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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 105 章(1 / 2)

宋秋寒不知有多少年没醉的这样彻底过了,新芽的人大概是集体培训过酒量,随便拎出来一个都算酒量极佳。

所谓尽兴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头脑中奔涌着热流,忍不住的开心。

大家一直在唱歌跳舞,甚至有很多路人加入进来,这片沙滩变成了“世界村”。宋秋寒被新芽的小伙子们包围了,起初大家还能理智的喝酒,毕竟宋秋寒是资方爸爸,劝酒敬酒也算温和,不敢太过放肆。再过一会儿,酒精上头,理智被抛在脑后,场面开始失控。今天哪里有资方爸爸?今天只有老板家属啊!

林春儿跟女孩一起聊天,只一会儿没照顾到,就看到哈吾勒、小喜他们拍着宋秋寒肩膀与他称兄道弟了。宋秋寒也不恼,只笑着认下这些兄弟,与他们开开心心喝酒。再过一点时间,这些男人们集体醉了。

老张还在一旁起哄:“要尽兴!今天不谈工作不谈未来!今天只喝酒!”这下好,大佬发话了,大家更无所顾忌了。

林春儿好不容易让会务公司的人帮忙把宋秋寒带回房间,以为总算消停了,可宋秋寒显然不服,跌跌撞撞向外走,口中念着:“我不能输给那些小子们!”

“你跟哈吾勒比喝酒?他xīn • jiāng人啊!”林春儿急忙跳到他身前,看着宋秋寒的模样,忍着大笑的冲动堵在门前,假装凶他:“你要去哪儿!”

宋秋寒晃了两步到她面前,醉了的人口齿不清:“喝酒。”

“不准!”林春儿皱着眉头:“外面都散场了,你不许再喝了。”见宋秋寒被吓住了,朝他伸出手:“几根手指?”

宋秋寒抓住她手送到口中,轻轻咬住:“猪蹄儿挺香。”

这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

林春儿充满怀疑,可宋秋寒双眼确实无法对焦,神情又有些少见的憨厚可爱。林春儿觉得这样的时机难得,索性开始逗他。将他拉到床边推他躺下,她则盘腿坐到床前,倒了一杯水给他们,假装与他干杯:“来来来,干杯。”

宋秋寒这个傻蛋仰头干了,口中还念着:“这酒怎么有点淡。”

“淡才是好酒呢!”林春儿又为他倒了一杯:“来,接着喝!”

骗他喝了几杯水这才作罢。

宋秋寒酒后一点不暴躁,话倒是也不算太多,偶尔一句,但就是不睡。林春儿歪在酒店沙发上看宋秋寒醉酒醉的憨态可掬。她甚至拿出手机录了几段发到“侠客行”中,在群里嚷嚷:“快来看呀!贵公子宋秋寒跌落神坛!”

宵妹和陈宽年一连发了十几个哈哈哈哈哈。

而宋秋寒呢,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靠在床头,眼睛闭着,好看的睫毛被床前书灯映出阴影投在脸上,有一点好看。“林春儿呢?”他又睁开眼睛问。

“林春儿出去了,说有事。”林春儿逗他。

“她去哪儿了?有危险怎么办?”宋秋寒从床上站起来,朝门那走,这已经是他今晚数不清几次了,要出去找林春儿。

林春儿忙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到门前:“哎哎哎,我回来了。”

宋秋寒捧住她脸:“你又去打架了?我…我告诉你..你不许打架…”

“我没打架啊…”林春儿抱着他,又将他送回床边。宋秋寒怕是受了什么刺激,来来回回问林春儿是不是去打架了。后来林春儿终于想通了,是那次在路上见义勇为将宋秋寒吓破了胆,多少担心林春儿横尸街头。

就这么折腾大半夜,终于睡了。林春儿冲了澡,又给他擦了手脚和脸,这才在他身边躺下。好在明后天是自由活动,大后天才会跳岛。他们可以睡到自然醒。

宋秋寒睁开眼看到林春儿还睡着,她睡的沉,两只手紧紧握着他胳膊,好像生怕他半夜出走。宋秋寒心中涌起无比的柔情,林春儿这个傻姑娘。他也感到抱歉,昨晚发生的事他记不全了,于是他肯定自己是大醉了。林春儿照顾他一定很辛苦。

打开手机看到林春儿在群里发他昨晚醉酒的憨态,又气的牙痒痒。手放在林春儿脸颊上方假意掐她,又担心吵她睡觉,干脆作罢。

他舍不得吵林春儿,而是轻轻下了床,去洗漱。然后在洗手间打了酒店服务电话,定了早午餐送来。当林春儿睁开眼,看到桌上摆着的餐具,小小的“诶?”了声。宋秋寒笑了:“今天让我来服务林女士吧!”

“哼!”林春儿哼了声,跳下床去洗脸,然后坐在阳台上吹海风吃早午餐。宋秋寒选的早午餐又精致又好吃,他们不疾不徐吃完,这才起身换一张出门找小喜他们玩。

宋秋寒带了一顶杰尼亚男帽,穿了一件黑色T恤,月光白及膝短裤,戴了一个墨镜,简约舒适,简直太有腔调,太惹人注目了。更别提又跟哈吾勒、小喜、小马他们走在一起,像一个模特天团。途径的姑娘们总会看他们。

林春儿看他好几眼,突然能体会昨天他的心情。这样的男朋友真不令人省心讷!腾腾几步跑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她今天也不差,一顶度假草帽、一条水蓝色连衣裙,雪白的肌肤在阳光下发着光。

宋秋寒偏过头看她:“不是说今天互不干涉?”

“我没有干涉你,只是走着走着突然很想你。”

哈吾勒在一旁起哄,拉着小喜他们跑到一边。宋秋寒一脸喜色,牵着林春儿的手漫步在爱琴海边的小镇上。

如果一生只有一次机会旅行,去希腊也是不错的。

大家每天沐浴在爱琴海的阳光下,吃海鲜喝小酒海钓冲浪,开心自在。

一群人直至旅行结束,都还津津乐道旅途见闻。而宋秋寒默默的在他自己手绘的地图上添上一朵花,距离和林春儿一起走遍世界,又近了那么一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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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黄叶落到林春儿头上,她猛然想起,秋天来了呢。

今年过的这样快,就连一向难过的夏天都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她站在原地愣了会儿神,以至于宋秋寒的车停到她所在的马路她都没有察觉。

宋秋寒将车停好,而后坐在车上看林春儿。不管一个人平常看起来多么阳光灿烂,她内心深处总还有一个地方偶尔会下起雨,像此刻的林春儿。

宋秋寒不忍打扰她,还是一个孩子从她面前经过,不小心撞到她,她才晃过神来。宋秋寒拉开车门下了车,过了马路,走到她面前。

“你到啦?”林春儿问他:“到多久了?”

“刚到。”宋秋寒没有说太多,他选择保护她内心那小小的脆弱:“发布会彩排怎么样?”宋秋寒问的是他们组织那个“女性觉醒”专项发布会。

“很顺利,除了乔瀚文远程参加的彩排。流程都OK,给盛通预留了三个vip座位,你、小欧、要有你们主管公关的副总裁。”

“我知道,我看到邀请函了,也安排好了。”

“那就好。”

宋秋寒握住林春儿的手,轻声对她说:“咱们今天不去聚餐了吧,一起找个地方看星星?”

“为什么?”

宋秋寒耸耸肩:“就是突然不想去了,想安静一晚。”

“好啊。”

“走。”宋秋寒拉着林春儿上了车,指指后备箱方向:“里头有帐篷。咱们现在去买点吃的,然后上山,明天早上再下来。”

“真的吗!”林春儿眼睛亮了,对这突如其来的冒险期待不已。

“真的。”宋秋寒拍了拍她的头:“连一次性洗漱用品都有。”

“还有什么?我迫不及待想看看你神奇的后备箱。”

“那等停好车给你看。”

宋秋寒的后备箱像一个魔盒。里面有帐篷、野餐桌椅、户外瓦斯炉和一次性餐具,还有望眼镜。林春儿看着这些东西有些惊讶:“可你没用过啊。”

“之前有用过。”

“嗯?”

“有时无聊,会在周末的晚上一个人开车去山上或露营基地,也算消磨时间。”

林春儿知道宋秋寒很内敛低调,但她竟然不知他内敛低调到这种程度,就连他骨子里的浪漫主义都不让别人看出来。在一起半年多,她竟不知宋秋寒是一个会在周末出走的人。一个人在周末出走,这多酷啊!

上山这一路,林春儿都在想,宋秋寒可真酷啊,他还有什么其他事要她探索吗?两个人到了露营基地,因为是临秋,基地的人不那么多,却也有几顶帐篷支了起来。

宋秋寒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开始搭帐篷,林春儿跟在他旁边打下手。宋秋寒野外生存应当是一把好手,他帐篷支的又快又牢固,手法很娴熟。把帐篷弄好,又支好桌椅,烧水为林春儿做手冲咖啡。

咖啡做好,又去烧水。他们在超市买了羊肉青菜和泡面,准备在山上吃一顿热乎乎的户外火锅。

林春儿一边喝咖啡一边看宋秋寒忙碌,觉得他真是一个温暖的人。将小椅子挪到他旁边,看两个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无比亲密。

“宋秋寒。”林春儿突然开口唤他。

“嗯?”

“宋秋寒。”

“嗯?”

林春儿重复这无聊的游戏,而后咯咯笑出声:“宋秋寒,你名字可真好听。你有没有发现,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是绝配?我是春始,万物生;你是秋盛,万物收。”

宋秋寒闻言露出一抹温柔的笑:“你才发现啊…”

“什么?”

“我高中时候就这样觉得了。”宋秋寒敲她头:“脑子整天想什么呢?”

林春儿揉揉头,而后倚到他肩膀靠着。面前的水已经开了,有袅袅热气。帐篷上吊着的露营灯照亮了二人面前那一方小小天地。宋秋寒站起身支好三脚架,将相机调好,又迅速坐会到位置上,将林春儿揽在自己怀中,照了一张背影合照。

林春儿拿过相机来看,太过好看,喜欢的不得了:“我想用这张做头像!”她从前的头像是一条暗黄标线向远方,一个孤独的旅人。可人不能永远孤独啊!在这一程那一程的旅途中,总有人相伴的。

“好啊。”宋秋寒笑道:“我也要换头像。”

“嗯?”

“我换跨年看烟火那张。”他说换就换,拿出手机来速速操作完成,而后将手机拿远一些仔细欣赏一番。

林春儿也速速换了,两个人的头像凑在一起,一个是二人的正面照,一个是二人的背面照,林春儿笑出声来:“这算不算情侣头像啊!”

“当然算。”宋秋寒心满意足收起手机。

“可我明明发过誓,就算恋爱也不会失去自我用情侣头像这种手段的。”林春儿又眉开眼笑:“可这样感觉竟然很好?”

“那你要不要再做点感觉更好的事?比如在这样的夜晚,披着毛毯跟我吃火锅喝酒看星星,顺便聊聊人生闲事?”宋秋寒为他们倒好了酒,又为林春儿摆好碗筷,调好蘸料。

宋秋寒可真温柔啊。

宋秋寒的温柔令林春儿觉得她所有的好运原来都是有迹可循的。

“那第一杯敬繁星。”林春儿举起杯,磕在宋秋寒的杯沿上,与他在深夜饮酒。繁星在天上,看着人世间。它们一定见怪不怪凡尘俗世间男女的众生相。

啜了口酒,又吃了几口东西,间或安静下来听秋虫鸣。

“那这一杯,敬天上人吧。”宋秋寒磕在林春儿杯沿,高中露营,林春儿的帐篷在宋秋寒旁边,她将头探出帐篷吟诗:“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讷!”也是在那一晚,宋秋寒背着生平第一次醉酒的她回帐篷,而后在暗夜之中慌乱的在她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我们讲话大点声,天上人一定会听到。”宋秋寒声音微微大了:“敬林春儿的父亲、母亲、奶奶,我会照顾好林春儿的,你们在天上也要好好的。”宋秋寒微仰起头看天,神情虔诚肃穆,是在郑重的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林春儿眼睛蓦的红了,也微仰着头:“那这一杯敬宋秋寒的妈妈,我会好好珍视宋秋寒,请您放心。”

是在一日一日的相守之中,渐渐驱散对方心中存在的经年的痛苦,就像这一晚临时起意放下城市喧嚣,遁入这山间的出走一样,看起来是小事,可又值得述说。

“宋秋寒。”林春儿又唤他名字:“我是不是有点醉了?”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我看天上,有我们的亲人。他们是不是听到我们的话了?”林春儿头靠在宋秋寒肩上,一滴泪蜿蜒而落。

我们都不肯轻易在人前痛哭,好像那样就失去成年人的体面。哪怕那痛苦噬心噬肺,也要笑着假装自己很好。只是还是会有那么一个瞬间觉得这人生实苦,有一些痛苦,终其一生无法跨越。

如果一定要问到底是什么令林春儿这样痛苦,那一定是那些失去发生在她尚不能为自己的人生做主之时,她一次又一次体会什么是无能为力。哪怕她能再多做一些,痛苦都不会那样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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