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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番外七乔瀚文(2 / 2)

乔瀚文好奇她会做什么,伸着脖子看,只见初夏的小手伸进麻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根红薯。

初夏为乔瀚文烤红薯,从山下挖来的红薯,粗粗胖胖一根,她将红薯丢进灶坑里,蹲在一旁守着,不时用烧火棍翻一翻,她做事不管不顾,鼻子上很快粘了灰,红薯好了,她在手中翻腾着吹,烫的她哎呀呀的跳脚,乔瀚文看她冒傻气,又心疼又好笑。

她将皮剥掉,仰着小灰脸儿递到乔瀚文面前:“你吃。”

乔瀚文咬了一口,真好吃。他也不指望她会做什么大餐,就这么一根烤红薯,两个人以后就饿不死了。何况初夏的烤红薯带着像她一样的甘甜。

乔瀚文一直不是一个对物质很有追求的人。他从那样一个地方跑出来,这些年吃过不知多少苦,对他来说,那些金钱、荣耀都不真实,饭能吃饱、钱够花、有这么个人在身边就可以了。他从来没有拥有过太多,也不奢望拥有太多,像现在这样,他心满意足。

两个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都舍不得睡觉。初夏带乔瀚文出去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她自己给那些星星起了名字,还编了故事。

每当这时初夏也会好奇,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乔瀚文为什么喜欢呆在山里。

乔瀚文会反问她:“那你家住在大城市,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做老师?”

“这里有孩子们啊!”

“这里有你啊!”乔瀚文讲完捏她脸:“我问你,你准备在这里待一辈子吗?”

初夏认真想了想:“倒也不是,只是这里没有人来啊。我第一次来这里还是高中时候跟父母旅行,迷路了来到了这里,被那边的山民捡我们去他家。山民家里有个七八岁的娃娃,也不上学,说是这里只有一个老师,老师身体还不好,就是老校长啦。那时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等我毕业了要来这里。”

初夏抱着双膝:“有了这么一个念头,高考的时候就去师范,毕了业申请来这里。本来只想来待一年,可待了一年,就舍不得离开那些孩子了,于是又待了两个年头。我爸妈呢也不催我,他们说年轻人就该做对社会有用的事。”

“你爸妈也很好。”乔瀚文没见过初夏父母,但听她这样说,就觉得他们一定是很好很正直的人。

“我爸当兵的,我妈是政治老师。”初夏捂着嘴笑:“我也是根红苗正的。你呢?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乔瀚文低头半晌,神情黯了:“我父亲是农民,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离家出走了。我是西北人。”

初夏心里狠狠的疼了那么一下,上前抱住乔瀚文:“对不起,我不该问。”

“没事,这又不丢人。”

“可你知道吗?你看起来像个公子哥儿,比我们大院儿里的男孩还要好看还要洋气。”初夏说完跑进屋去拿相册,为了证明她的话是真的,翻出照片来给他看:“你看看,这几个哪一个能比得上你?”乔瀚文仔细看,那些男孩各个阳光灿烂,哪里有初夏说的那么惨?可初夏那么真诚,眼睛眨啊眨,好像在说:“你看我没骗你吧?在我心里你最好。”

乔瀚文被她逗的合不拢嘴,用力捏她脸:“好了,我知道你很爱我了。”

“对,我是先爱上你的皮囊,然后才爱上你本身的。”初夏煞有介事,嘴角含着坏笑,像个小混蛋。

“好吧,我信你。”乔瀚文指指自己的脸:“毕竟我也是因为这张脸才能拍上戏的。”

乔瀚文那张脸,该怎么形容呢?他长着一张令人难忘的脸,年轻时的他该死的清俊又晴朗,他受过的苦一点没有留在他的脸上,每当他大笑,你都会觉得花开了、月明了、风清了。他从前不知道长的好看也能赚钱,直到有一天被人拉住拍了几张照片,塞给他二百块钱。再后来,有人找到他,给他更多的机会。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羞耻,他对初夏说:“趁我还有一点色相,多赚点钱,否则到老了就没用了。”

两个人有讲不完的话。初夏讲起自己的爸爸妈妈,说他们放她来闯荡,他们达成共识,初夏不开口求救,他们不许主动给她钱。初夏开始也不适应,后来咬牙坚持了那么段日子,才发现头脑清静了,花钱的地方就没有那么多了。她说起孩子们,眼里都是柔光。她说她去年临时顶了另一个老师的班,教六年级的孩子,带了一年,孩子们毕业了,一些孩子去镇上读中学,一些孩子辍学了。她挨家挨户去找那些家长,给他们讲道理。

初夏的道理都是朴实无华的:“现在字都不识几个,不念书了能做什么?再念几年书,去大城市饭店当服务员都比在现在挣的多。”

有一些家长心动了,咬咬牙又把孩子送去读初中,有一些仍旧不改主意,初夏也没有办法。

她觉得可惜。

“真希望每一个孩子都有书念。尤其是女孩子,为什么被牺牲的都是女孩?女孩就没权利读书了?”

乔瀚文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平等的善意,他抱着初夏对她说:“等我多赚些钱我帮你,没有钱送孩子读书的家庭,我帮助他们。”

“那太好了!”初夏捧着乔瀚文的脸使劲亲:“我们一起做好事,等有一天老了,走不动了,咱们回忆这段经历,那一定很棒!”

初夏说这种话的时候,像从政治书上扒下来的一字不差,她还说她爸爸更厉害,总是念叨我要死得其所。

乔瀚文与她探讨什么是死得其所,她拿出她爸爸的话:“死得其所就是我从不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但如果我要死,要死的有意义。死在战场上,死在救人上,死在岗位上。”

乔瀚文记得这段话,永远记得。

与初夏在一起的日子总是那么快,乔瀚文回到大城市,更加努力的工作。那一年他运气好,接到一个小剧本小制作的男一号,是他第一个男一号,他很开心。在电话里对初夏说:“这下你不用数我的镜头了,因为数不过来了。”

初夏替他开心,知道乔瀚文这部戏要去一个极寒的地方拍,就织了一条围脖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年代的女孩喜欢一个男生,总是要织围脖。她也是第一次织,拿着两根毛衣针像模像样,学校里另一个女老师是织衣裳的好手,她抱着线团去找那个老师,在人家的宿舍里赖着不走,一针一线的学。

女老师早已成了家生了小孩,见初夏这样认真,就打趣她:“才第一次恋爱就想着嫁他啦?”

“不然呢?别人哪里有他好。”

“那我问你,他哪里好?”

初夏那脑子想这会儿装的都是不正经的念头,听人一问,腾的红了脸:“哪儿都好!”

可不?在初夏心里,乔瀚文哪都好。正直善良上进,脑子又好使,那么长的台词他背起来不费劲的。长的也好,她都没见过比他好看的男人。

她一边织围脖一边想,这么好的男人被我捡到了,我可真是受老天爷青睐呀!

乔瀚文收到围脖,看那大小不一的针脚,噗嗤笑了出来,可真是为难那个二傻子了。他笑完又小心翼翼围在脖子上,对着镜子照了很久,别说,戴上真好看。

第二天出发,将那围脖戴上,在片场拍完戏就赶紧围上,爱不释手。这还不够,请摄影拍了一张他戴围脖的照片寄给初夏,对她说:“你必须贴身带着,走到哪儿都带着。”

初夏也听话,从那天开始,在每一件衣服上都缝那么一个小兜兜,将那张照片放进去。当她走夜路害怕,手放在那张照片的位置就不怕了;当她下课教室空无一人,她翻出照片来看;睡前再看上一看。好像乔瀚文就在身边。

孩子们有时看初夏发呆,就会站成一排,食指划在小脸上:“初夏老师羞!羞!老师在想男朋友!”竟然还押着韵。初夏笑着追他们,那笑声能传出去很远。

有初夏的地方就有无穷无尽的欢乐和热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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